郝天齊聽著了這話,臉居然莫名其妙紅了:“咳咳咳,小怪物,說什麼呢。”
唐星本來就是開玩笑的,對他這種反應倒是很驚奇,連連發出嘖嘖嘖之類的感嘆詞,以示得意。
不多久一切事物都定下來了,在人員到齊行李也安置好之後,司機也準備開車了,唐星和郝天齊這才有機會坐下來“促膝長談”。
“哎,不過你不是高三了嘛?怎麼還有空來當我們輔導員?”
“我以前就有一特宏偉的目標。”郝天齊話說了一半,故意對唐星賣關子。
“什麼?當導遊啊?”
郝天齊很驚訝,亮著眼睛問:“咦,你怎麼知道的?”
唐星撇撇嘴,心想你真當我十六歲未成年小孩啊,“猜的咯。”
郝天齊笑了笑,特別溫和的那種,不似以往的輕佻:“我以前就經常做夢到世界各地去參觀遊覽,而且我從小最愛上的課就是地理課和歷史課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特別感興趣,我媽說那是姑娘家學的,我應該去學律師啊,經濟金融之類的東西,可我又不喜歡。也不是說學不好,就是嫌麻煩,但我只要一看到有關於地理之類的就停不下來,每天一睜眼就想到處走走。我也想幫助別人,讓別人知道有這麼個地方很漂亮很美,讓他們和我一起欣賞。就比如說看電視吧,我就愛挑紀實頻道還有什麼旅遊頻道看,總之就是很羨慕很嚮往的那種。我這次特地申請了當輔導員,本來我媽還不肯呢,但挨不過我,我上學期成績考得挺好,於是她想了想就準了。你明白嘛?那種面對喜歡的事物特別有幹勁的感覺?”
唐星第一次看到說話說得頭頭是道一點也不打岔的郝天齊,平時他總是那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但就是讓人鬧心的那種笑,可如今郝天齊問她:“你明不明白那種面對喜歡的事物特別有幹勁的感覺?”
他這樣誠懇的問她,但唐星一時詞窮,居然回答不出。
唐星就愣在那裡,然後時間在他們兩個之間拉出了一條長長的分割線,透明但卻開始分散了距離。
唐星明明看到郝天齊的臉變得一點一點冷淡,冷卻。
可她手腳發涼,什麼話都說不上來。
那是類似一種遊離於靈魂和肉體之外的狀態,她明明很想回答的,她很想用找到同好的驚喜表情同他說:“是啊,我也有那麼一種感覺,面對喜歡的東西,就特別想得到。”
可她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世界很大,夢想卻很小。
唐星不回答,不是因為看不起郝天齊。
她不回答是因為她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夢想已經不再在心底裡蠢蠢欲動了。
她的夢想,不知何時,變成了心底的困獸。
自我膨脹的後果
“小姑娘啊,我也不知道你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怎麼來這裡第一天就來‘老朋友’了啊?”
唐星看著眼前披著白大褂皺著眉頭的醫生阿婆,扯了扯嘴角很想大喊:你以為我想啊???
這東西又不是她能夠控制的,唐星二十歲以前例假從來都不準,有時候兩個月都不來,有時候半個月來一次,後來是唐媽硬拖著她去老中醫那裡看病開方子吃藥才順的。
她包裡壓根沒有準備衛生巾,三個小時前還在車子上,就在面對郝天齊的問題無法回答時,她忽然肚子一痛,小腹一熱,就有預感可能是來了,但當著郝天齊的面也不能說,只能偷偷摸摸地找了許老師。
這可要了命了,兩個多小時的車程,車上又沒有廁所什麼的,當然也不可能有啊。於是也只能直接去到南匯那裡再說,可唐星從來沒有那麼疼過,或者說是自從看過這毛病之後就再也沒像今天這樣那麼疼過,開了冷氣的空調車裡也捂著肚子痛得汗津津。等到車子終於來到目的地,許老師把一個班扔下來讓吳老師去安排,扶著已經抽不來氣的唐星去了醫務室。在吃了一片止痛藥之後,唐星坐在椅子上緩了一陣子,許老師等不及要去和班級集合去操場參加開訓儀式,還說結束了就來接她,讓她在這裡先好好休息。
於是便有了以上醫生阿婆的那句讓人哭笑不得的話來。
“看樣子很多強度大的訓練你都不好參加了,我們這裡有專門的醫療隊,你們這幾年的小姑娘一直嬌生慣養的,我估計像你這樣的過幾天會有更多喏。”
唐星悶悶地不吭聲,換了髒內褲下來,衛生巾也是借許老師的,總之這次軍訓的開篇對唐星來說十分的悲催和倒黴。
醫生阿婆看不下去唐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