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伶的肩膀兩人一扶一攙的從廁所裡走出來,郝靜挺直了身體,而閻伶則半垂著肩低頭不停啜泣。
唐星忽然失卻了勇氣,向前走去的勇氣。
她嘴角泛澀,覺得舌頭某處的苦開始蔓延開來,從舌尖一直到咽喉,再把全身的器官全部侵襲了個遍。
她其實沒有錯,唐星也不覺得自己錯了——米林喜不喜歡她,都不是她所能夠控制的。
但該死的就是抵抗不了亂七八糟的罪惡感。
她心虛,她面對不了閻伶,儘管她什麼也沒有做。
怎麼辦?
閻伶越走越近,就快要發現她了。
唐星不知從哪裡來的悔意和衝動,踮起腳尖就朝樓梯口跑去,爭取在閻伶看到她之前趕緊逃跑。
這一次,她選擇了逃避。
※
天氣越來越熱了,玉宜某實驗樓的天台上沒有一絲風,陽光卻灼烈又刺眼的綻放著,照得人耳朵嗡嗡的響。
偶爾出現一兩隻小鳥,忽然收起翅膀停在欄杆上棲息,不斷抖動著它們的身體,東張西望地仰著脖子,三不五時的低頭抬頭觀察周圍。
“吼——”唐星起了壞心,把手猛地拍到欄杆上,嚇得那幾只可憐的小鳥振翅而飛,立即逃之夭夭,再也不多做停留。
唐星翹課了,而且翹的還是孫家良的語文課,現在再回去根本來不及了,三分鐘以後就要下課。
她今天死定了。
不過唐星已經做好準備今晚要接到孫家良的“投訴”電話,他會窮兇極惡的控訴唐星是如何用荒唐的藉口把他的語文課給逃掉了,一邊抱怨一邊還不忘給唐爸唐媽敲警鐘說“唐星最近數學成績太差了,還有一個星期就中考這怎麼可好”等等之類的問題。
可唐星已經想好了,她寧願接到孫家良的電話受爸媽的數落也不想去面對教室裡的閻伶和米林。
哎。
她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這下可好,一切都完了。”
早知道就不要給閻伶看那本本子了,可是閻伶對米林那麼熟悉,她怎麼可能認不出對方的字?
如果可以,唐星很想去問問米林這到底算哪門子的破事。
苦惱地用手大力把短髮全部搗亂,不用照鏡子唐星也知道自己現在的頭髮像個雞窩,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