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英雄已經逝去了,他們在痛苦的哭泣中開始懷念他,在悲哀中寫下他的傳記,在聯合國的廣場中央為他塑像,各國爭拍關於他的電影,人民懺悔從前那樣看不起他,甚至無視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忽然聽得耳旁康斯坦丁在道:“你怎麼回事?坐了半天,就沒安靜過,整個身子骨動來動去的,你沒法入定麼?”
他被康斯坦丁的話打斷幻想,愣了一下,疑道:“我怎麼沒辦法專注起來?我覺得平時都沒有那麼多雜念,怎麼現在坐下來,反而雜念多了啊?”
康斯坦丁笑道:“看來你從前的修行體驗,基本算是廢了。你現在沒法專注,是普通人很正常的反應。你不是現在才有雜念的,普通人平時的雜念就多得要命,但大部分時候不覺得自己的念頭多,因為習慣了嘛。可坐下來的時候,由於有了要專注的目標,產生了專注和不專注的對比,一下就感受到不專注是常態,而專注反而不容易做到了。”
尤只虎想了想他的話,微微沉靜下來,梳理了一下自己前生的理論,搖頭道:“這話大概不全對,或許應該說,普通人專注的內容多在和自己生活相關的現實內容上,多在遠憂近慮上,多在對不可捉摸的未來的幻想上,這是常態,這是慣性。現在要突然讓我專注在與這些內容不相關的某一個點上,就像打破慣性一般,很不習慣呢。這就像一個正在短跑的運動員,他本來在向著一個目標高速前進,你突然拉他一把,讓他來個幾十度的大轉彎,他不僅不習慣,不摔一跤才怪呢。”
康斯坦丁聞言一怔,稍想片刻,點頭道:“你的意思是說,人本來就是專注的,只不過日常生活中的專注,和修行時的專注,內容有所不同而已?”
尤只虎點頭道:“是啊,你想想看,人遇到一件痛苦的事,要痛苦多久啊,不專注的話,能痛苦那麼久?早分心玩其他開心事去了。還有,人幻想自己未來如何如何,常常把大部分時間都消耗在幻想裡面,把眼前事給落下了。只不過,個人的需要不同,因此專注的內容往往不大一樣,性情不同,專注的程度也不一樣吧。”
康斯坦丁沒想到他一口氣說了不少理論,都是和自己的觀念相違背的,一時詫異起來。
那一般理論都認為普通人要專注很難,需要如何鍛鍊,這是各門各派的修行經典*識的理論。而尤只虎認為並非如此,是普通人本來就很專注,只不過專注的方向和內容不同,所謂鍛鍊,改變的只是所專注的習慣方向和內容,以及專注的程度和深度。
康斯坦丁笑道:“我一直沒問過你的前生是師從哪個門派,因為不管你師從誰,在我看來,都無所謂,我肯定比你的任何師父都強。可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想想問問你的師門來歷了。”
尤只虎搖搖頭,道:“我前生是學心靈學的,研究人類潛意識,因為我同樣學過宗教學專業,我的研究告訴我,這些內容是一致的,只不過表述不同,或者說,角度不同。”
康斯坦苦笑道:“原來你小子是無門無派,嘿嘿……我當年居然被你這無門無派的小子給驚了一下,就因為你拿著天機劍。倘若當年你沒有拿天機劍,我當立刻識破你的修為不高,也就不會像對付高手那樣對付你,我倆就不會結下命債……一個形象就可以引發人這麼大的誤解,可見人的思維定式有多強,成見有多深。”
尤只虎長出一口氣,道:“看來我想撿從前的功夫來速成,是沒辦法的了,我不如回家去,想個辦法讓自己專注吧。”
康斯坦丁點頭道:“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找我,在這星球之上,只怕沒我辦不了的事。”說著他拿出一隻三角形的藍色水晶,遞給尤只虎道:“找我的時候,把這個水晶握在掌心,念三聲‘康斯坦丁’,我即刻會到。如果你自己的法子不能幫你恢復修為了,還是跟我學吧。”
說著他抓住尤只虎的肩,用力一扔。尤只虎覺得整個身子向前猛撲,又是一陣暈眩……但轉眼卻發現自己正撲倒在家裡的床上。
他正想去找安冬,誰知安冬已聽到此屋內的動靜,立刻開啟門,衝了進來,與他面面相對。
尤只虎在先前的回溯中,已經知道安冬的來歷,此時重新見到安冬,就像是見到多年的老朋友,似乎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要說,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
安冬的感觸和他一樣,走到他跟前,雙手環過他的腰,仔細地看著他。
尤只虎用手撫著安冬的臉,滑過安冬臉部輪廓的每一寸肌膚,皺眉道:“我記得前生你也是這麼真實,和現在一樣得真實,那你現在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