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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三不醫’,乃是患病之人身份可疑者不醫,患病之處男女不親者不醫,患病之灶入髓極之者不醫。不知姑娘所言受傷之人,是否恰巧合以上‘三不醫’之序啊?”

沐雅沁聽聞,沉思道:“小婉身為芳草卉弟子,身份自然並不可疑。但患病之處實為胸口,夏侯先生恐怕會以‘男女不親’為藉口不予醫治。況且她身中箭傷已有數日,也是‘入髓之灶’啊!”想到此,沐雅沁便沒了主意。夏侯見她不說話,便哈哈笑道:“看來,這位病人是這三樣都佔了。既然如此,老夫就不留姑娘啦,姑娘請吧!”說著,便起身送客。

沐雅沁怎能放過此機會,趕忙道:“先生不急,先生聽我慢慢講來。”夏侯聽罷,便重新坐下,傾身聆聽。沐雅沁繼續道,“患病之人是我的小師妹,我們同為芳草卉弟子,並非可疑之人。小師妹中箭部位是胸口,雖然略有‘男女不親’之處,但若我將其胸口其他部分遮蓋住,能否化解先生顧慮?”夏侯搖搖頭道:“胸口處即便遮蓋住,當我下手之時,也十分不便啊!還未請教患者年歲如何?”

“小師妹年方二十。”夏侯眉頭一皺,搖搖頭道:“唉,豆蔻年華,正是好年歲啊!”

沐雅沁見他一臉的無奈,想了片刻道:“另外,師妹小婉受傷雖有數日,但現在有時會有片刻清醒,這是否算得上‘灶入髓極之’呢?”夏侯笑道:“箭傷數日,患者居然還活著,當真是個奇蹟啊!不過,的確是‘入髓之灶’,老夫若救不活她,還真是辜負了‘神醫’的名號!”

沐雅沁聽他語氣,似乎十分在乎自己的名譽甚於一條性命,心中不免有些失落道:“先生,難道區區‘神醫’的名號,要比我家師妹一條性命更為要緊?”夏侯哪裡是真的在乎什麼名號,只是他並不樂於在一個妙齡姑娘的胸上做任何醫治。但見她如此逼問自己,便說出了一條權宜之計道:“姑娘,你家師妹傷在胸口,老夫一介男子的確不好下手診治。另外她箭傷數日未愈,想必傷口早就感染潰爛,已無醫治必要啊!老夫不在乎其他,只是何必叫她承受如此痛苦啊?站在患者角度上講,不如叫她脫離苦海吧!”

沐雅沁心中急躁,握著夏侯的雙臂道:“先生,難道您就這樣放棄她了?即便是痛苦,那也比死掉要好吧!先生先不要急著拒絕,至少先去瞧上一眼吧!”夏侯聽罷,想了片刻道:“好吧,念在姑娘在此苦苦等候老夫數日的面上,老夫跟你走一遭。若是確實無法醫治,老夫便直言相告了。”

沐雅沁聽罷,心中大悅道:“太好啦!夏侯先生,我們這就走吧!”說著,拉起夏侯便要走。夏侯趕忙道:“哎,姑娘可別心急。好事不怕晚,咱們邊走邊聊吧!”

從崔氏藥鋪到對面的緣來客棧,短短百餘步的距離,二人邊走邊聊。夏侯詢問了芳草卉的一番情況,瞭解了小婉的傷勢。自明通,即枯禪寺後山溶洞之主人許先生被党項神火燒傷之後,夏侯醫術便進步飛快。尤其醫治燒傷、箭傷、刀劍傷更是術到病除。夏侯心中已經有了打算,但卻沒有十足的把握。二人上了客棧推門進來,卻聞見屋中一陣惡臭。這味道近日來隨著小婉傷口持續惡化而越發的強烈,沐雅沁雖然日日備受其薰染,但也不禁皺眉捂鼻。而夏侯卻並沒有何反應,似乎對於此等味道已經見怪不怪。

阿秋見沐雅沁回來,還帶來一個白衣老者,趕忙起身道:“主人,你回來啦!”沐雅沁道:“阿秋,快來見過神醫夏侯先生。”阿秋趕忙深施一禮,夏侯點頭道:“姑娘不必拘禮,帶我看看傷者吧!”說著,由沐雅沁引領,三人圍在小婉床邊。

小婉此刻沉沉睡著,胸部傷口的潰爛已將瀰漫整片胸口,胸前的衣衫已經分辨不出顏色。夏侯坐在床邊,伸手搭在小婉的手腕處細細探查,見她脈象平穩且微弱,隨時都有驟停的可能。而後,夏侯隔著衣衫看了一眼小婉的胸口,眉頭一皺道:“姑娘,此傷者老夫可以醫治。但對於此傷者而言,不知該是喜是悲。”沐雅沁聽罷,喜極而泣道:“先生肯醫治,當然是小婉的福分!沐雅沁在此謝過!”

夏侯點頭道:“老夫之所以這樣講,是因為傷者的胸口需要完全切除。而一旦切除,那便不存在什麼‘男女不親’之疑慮。只要切除胸部,我就有八成的把握將其救活,也就不存在‘入髓灶’之說了。”沐雅沁剛剛還興奮萬分,聽聞夏侯要切除小婉的胸口,突然表情一變道:“要切除胸口這麼嚴重?小婉姑娘沒了胸部,可叫她將來如何嫁人呢?”

夏侯笑道:“眼下這位姑娘生死未卜,老夫還是建議先將她救活,再來考慮今後之事吧!方才我就建議過姑娘叫患者脫離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