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器並不很正確,他們只是沒有開鋒而已,儘管有著盔甲的保護,但在一些高手眼中那根本就不算是什麼障礙,尤其是擅長重劍的傢伙們,習慣了依靠蠻力殺人的他們根本就不理會手中時是大劍還是一根鐵條。
但那些身穿紅色皮甲的教官們,似乎很擅長判斷他們的能力,每一個人的對手,都和他們的實力基本相若。於是金屬的撞擊聲,咒罵聲和響徹雲霄的慘呼便成為了整個布萊克威爾要塞的主旋律。
混亂的戰鬥大約持續了一個沙漏的刻度才完全結束,所有人都開始懷念起那些傭兵們習慣的皮甲的好處了——或者它們的防禦力並不完善,但是卻也沒有如此的沉重……鎧甲的重量在他們體力充沛的時候並不算是什麼問題,不過在這種高強度的帶甲戰鬥中,即使是能夠完全擊敗對手,他們的體力也會很快被消耗的得精光,於是那些沉重的鋼鐵簡直成為了地獄的枷鎖,即使移動一根小指也是極為困難的。
但就在他們總算全都分出了勝負之後,下一批教官們接手了這群戰士,他們沒有休息時間,接下來的訓練仍舊是極為緊密和沉重的。他們被鴨子一樣的驅趕著,翻過無數道剛剛從地面升起的石牆,衝上城牆,從另一邊跳下來,首尾相連的繞著大圈,穿過廣場上被幾個法師以化石為泥溶蝕出來的大坑……而另外一撥的同樣遭遇的傢伙們也成為了幫兇,為了那些可惡的教官們所謂的實戰感,他們的訓練場和弓箭手的疊合在了一起,這些戰士們必須一邊跑過升起了無數矮牆的訓練場地,一邊感受著箭矢在頭上嗖嗖的飛來飛去的感覺——負責射箭的那些傭兵們被要求在短時間內將規定數量的箭矢釘上對面的箭靶,而奔跑的人都是他們的障礙區。
這些訓練就像無休止一般的繼續著,甚至接下來的午餐時間,他們都被要求進食都需要在一個沙漏的刻度之內完成,時間一到,教官們的咒罵便再一次響起,所有人都必須開始繼續在這座小小的要塞之中不停地奔跑,那些沒吃完的只能餓著肚子繼續訓練。
如果說有什麼比**上的疲勞更加令人難以忍受,那麼無疑就是精神上的壓力——傭兵們幾乎可以發誓,他們是這輩子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罵人方式。
而更加可怕的是,這幫傢伙那種嘲諷的吼叫簡直是無止無歇的,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形容源源不絕的套上了每一個人的每一個動作。任何的問題都會招致一通深刻的嘲諷。
傭兵大多都是粗魯不文的生物,一些卑劣的咒罵他們早就已經跟問候一樣習以為常。可是諸神在上,這些傢伙們所說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他們的嘴裡,自己似乎根本就不算是人類,甚至不能算作是生物……所有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低劣存在都成為了形容自己的物件,蛆蟲和糞塊還算是最為仁慈的形容……有些腦筋並不是那麼靈活的傢伙,甚至需要在半天之後才反應過來,那些傢伙究竟是在咒罵自己什麼。
當然,有人在怒火的衝擊下試圖反抗了,但是這也讓所有人很快發現,這些穿著皮甲的傢伙們的實力不是他們能夠相比的……引以為豪的進攻方式在他們面前就像是小孩子的舞蹈,根本無法碰到對方的一根汗毛,而對方出手時,他們就會莫名其妙的摔倒,手腳的骨頭會彷彿木材一般的被折斷,甚至連疼痛的字眼都無法說出,只能用一些毫無意義的慘號,讓周圍眾人心中升起恐懼而已。
或許添上兩三個人合力,就能夠與對方匹敵,不過那些人身上散發出的莫名的殺氣卻讓他們膽怯了——這些傭兵們或許不是強者,但也見慣了殺戮,不過對方那種隱隱散發的,彷彿在血池之中浸泡過濃郁殺氣,卻讓他們心中莫名的升起了無力的感觸。
從他們那毫不猶豫的攻擊要害的作戰方式,所有人都可以明瞭,這些人肯定是在真正的戰場上拼殺過的……那種與普通的傭兵任務不同,真正的人與人之間的血腥廝殺,人類在他們面前與石頭和樹木也沒有什麼區別。如果對方認真起來,自己這些人即使可以依靠人數獲得勝利,在那之前也必然會付出幾條生命作為代價。
在切實的死亡的威脅面前,每個人都是聰明的,他們只能選擇默默地忍受訓練,忍受咒罵。
或者唯一讓他們稍微能夠放鬆的,就只有他們發現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法師們,也被驅趕到了訓練場上,同樣像是被象動物一般被驅趕著奔跑,野狗一樣吐出舌頭喘息……儘管他們的路線要比自己簡單得多,不過那些身體孱弱的傢伙們三五步便是一個跟頭的可笑模樣,還是讓傭兵們感受到一陣殘忍莫名的愉快。
這種不間斷的高強度訓練一直到晚上,當教官們宣佈兩個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