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給自身定義了性質的人才會喜歡感概。比如代表正義的人總會為邪惡和醜陋而感概而代表邪惡的卻常會為許多單純和美好感概。儘管其中的感概或褒或貶但它們的共同點卻都是先為自己定了一個性質。
當然這並不絕對況且本不存在絕對。至少在相對範圍而言確實如此。
依律早已不再穿銀色或是白色衣裳依律近一年多來一直穿著黑色跟久久一般的黑漆黑的亮。依律還喜歡上了喝酒不是一般的喜歡近乎瘋狂的喜歡經常見到她的時候她都是在跟久久一人抱著一罈子酒肆意的或笑著或唱著同時喝著。
一年多的功夫對於平靜規律生活的人而言不過彈指間。但依律卻彷彿度過了幾十年般漫長的難以細數。
依律當然是歸入黑夜堂從一年多的那一天起當殘韌冷眼打量著黑夜堂第一批任務所需要殺死的那批目標而後冷冷的將一頁記載著三十餘人名字的紙張丟在依律面前時依律就開始了殺人。
不過一年多但讓依律回憶卻覺得十分艱難真的覺得彷彿一鏡殺了幾十年的人了其中的許多細節似乎怎麼努力也無法記起了。
依律記得的只是第一次殺人三十七人並非三十七個高手不過只有兩個華山派高手而已其它的三十五人均是這兩人家裡的下人妻子女人其中還有一個孩童。依律也記得其中有三對深情的小戀人雖然只是不會武功的下人。
幸虧有久久陪著依律否則依律怕是早已瘋了或是早已因為違背殘韌的命令被殘韌親手殺死了。
依律歇斯底里的對那孩童出手鮮血噴了依律一身依律哭泣著全身劇烈的顫抖著。是久久的聲音把依律從崩潰的邊緣拉了回來。依律只記得這麼多了其它的如同腦海中飛快閃過的畫面但那畫面的數量卻似乎又多的足以連續閃動漫長的幾十載。
黑夜鮮血劍影銀光不停的重複著。
連續數奔波而後殺戮再然後返回。停留的時間僅有片刻幾乎每一次返回時馬上迎接自己的是殘韌再一次丟到依律面前的記著名字甚至配著畫像的另一批要殺的目標。
接著繼續重複下去。
久久一直陪著依律形影不離。依律知道久久是習慣了也一直習慣跟自己形影不離的在一起。
依律想起了飄香一年多前說過的話。這一年多來一直在外面奔走回去的次數不多僅有兩次碰巧遇到了最想見的人。十分短暫卻又不短暫因為在當時那刻依律覺得漫長的如同永遠。
那面無表情的神態或迷離或空洞的眼神或輕柔或輕淡的語氣依律都清晰記得。殘韌會輕輕把依律擁進懷裡而後奏琴奏的是專門為依律而編的曲子曲子很短但沒關係殘韌會反覆的彈奏絲毫不顯厭倦。
殘韌會很平靜的接過依律倒好遞上的酒杯會語氣輕柔的問依律是否喝會語氣輕柔的問依律是否餓會溫柔的親吻依律會任由依律隨意說話或是隨意沉默。
那時候依律會忘記。忘記了殺戮忘記了周遭一切忘記了自己是邪惡的甚至忘記了自己是個壞人惡人。依律會很平靜如同許多年前跟殘韌在一起那般溫順而什麼也不需多想。
可那實在是讓人生不奢望的短暫和有限。
依律覺得自己變的開始貪心了當覺得太少時就是在貪心了。“久久你說是嗎?我是不是變的貪心了?”依律喝著酒問著。久久眼神清明的將抓著酒罈放到桌上笑著道“我不覺得的。”
依律微笑美麗的臉龐輕輕一甩檔在額前的幾屢桃色長頓時被甩到一側。“可是我覺得是。不過我本已是個壞人了一個滿手血腥的邪惡之人。”久久笑著道“我認為不是啊。那我也是壞人了嗎依律?”
“你當然不是你永遠都不會變成壞人。”依律很肯定的說著久久笑著道“那你也不是壞人我們天天在一起的我不是壞人你當然也不是。”依律心下充斥著一股悲哀感輕輕擁著久久每每這種時候久久就成了依律的心靈安慰。
一名佩帶黑色徽章的飛月莊成員匆匆奔至微微欠身著道“依律堂主已返回山莊將安排明日隨同前往華山的成員。”“好的。我們知道了的。”久久回答著久久早已學會了回答黑夜堂成員的通報。
久久聽依律說的多了就學會了。依律從沒想過自己竟然對久久有這麼大的影響。
久久說罷牽著依律起身朝飛月莊方向行去。兩人挨的很近習慣了桃色和黑銀相間的長迎風飛舞有的糾纏在一切甚是引人注目。風飄人搖。
不需要再奔波殺人了似乎是的。飛月終於要正式繼任華山派掌門人之位了需要打壓和該打壓的各派系敵人絕大多數都已經死去。沒死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