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在背後挑唆的!還有皇后,一定也有她的落井下石!否則皇帝舅舅不可能這樣對我們!為什麼連參靈弔孝都不許我去?我畢竟是太后的親外孫女!”
“蕊仙……”昌平長公主落下淚來,無奈的道,“彼一時此一時……算了……”
童蕊仙一甩手:“我偏不!”掙脫了昌平長公主帶著心腹宮女絕塵而去。
昌平長公主唇邊露出一絲苦笑,眼眸裡卻又難以言說的暢快,女兒所為又何嘗不是她心中所想?她也希望看到昔日那個乖順聽話的赫連扶蘇啊!最起碼,那樣他們一家的尊榮不會失,女兒的婚姻有了保證,自己仍舊是那個睥睨南蒙的長公主!
“來人,”昌平長公主目光一閃,吩咐道,“派一千得力之人暗中助郡主一臂之力!”
暗衛頭目像幽靈一般出現,跪地聽了指令,便又幽靈般消失。
昌平長公主理了理稍微有些蓬鬆的鬢髮,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向正廳,她從落生開始就是尊貴無比的公主,從未像今日這般狼狽過。蕊仙說得對,那個慕清妍就是個禍害,就是個妖孽!只要除了她,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迴歸原點了!
童蕊仙一陣風般卷向待園,到了待園也不用通報,徑直往裡闖,簡直如入無人之境。
待園也沒人理會她,本來便不多的幾個人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將她視若無物。
童蕊仙越往裡走氣越大。隨手把花池子裡的花掐了一朵,在手心裡揉碎,隨手一丟,緊跟著又是一朵。
很快,她便見到了在庭前悠閒舞劍的歐競天。歐競天閉著眼睛,一招一式都極慢,就像手中的劍重若千鈞難以舞動一般。
“歐競天!慕清妍在哪裡?快把她交出來!”童蕊仙手中長劍直指歐競天眉心。
歐競天彷彿沒有聽到,直到把一套劍法練完,緩緩收勢,這才睜開眼睛。
童蕊仙已不再是天慶初見時的模樣,雖然還是穿的一身白衣,但是裙子上的金色晚香玉已經不見,只用銀線淺淺勾勒了晚香玉的輪廓,大約是童太后去世太突然,她來不及讓人精工刺繡。而一向最貴而意氣風發的臉上也沒了昔日那種居高臨下的凌然之氣,有的只是戾氣和一往無前的決絕。
歐競天看了一眼,薄唇邊慢慢浮上一抹冷笑,幽深冷厲的鳳眸中卻沒有童蕊仙半點影子。拿起乾淨的絲綢一點點仔細擦拭手中的寶劍。
童蕊仙秀眉一挑,杏眼含煞,再次喝道:“歐競天快把慕清妍交出來!這裡是我南蒙的國土!你這個天慶的楚王耍的什麼威風!擺的什麼親王的款!你若再不把那賤人交出來,可別怪本郡主手下無情!”
歐競天這才停手,抬眸看著她,眸中爆射出兩道寒光,冷冷的道:“你再說一遍!”
童蕊仙心頭突地一跳,卻兀自強橫,“再說一遍又能如何!趕快交人!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身受重傷,如今傷勢未愈,外強中乾罷了!”
歐競天一挑唇,綺麗的鳳眸中寒芒流轉:“童蕊仙,本王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手腕一抖,一點寒芒直取童蕊仙。
童蕊仙沒想到他傷勢才愈,出手竟還是這般迅捷,身子往後一飄,滿以為能過順利躲開,誰知那點帶著殺意的寒芒仍舊直指自己眉心,心中大駭,叫道:“你們都是死人不成!”
她帶來的那些宮女忙各自撤出寶劍圍攻歐競天,歐競天淡淡一笑,鳳眸中沒有一絲變化,只是伸手連彈,手指化作一片幻影點在宮女的劍上,那些宮女頓感一陣大力湧來難以把持,手中的長劍便脫手飛出,一個踉蹌,紛紛倒退數步跌倒在地,全部駭然盯著歐競天,餘悸猶存。
童蕊仙心中湧起無限悔意,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挑釁歐競天,她竟忘了,歐競天是兇猛的老虎,即便受了傷那也不是自己可以隨意挑釁的!可是事到如今,後悔還有什麼用!她只得拼盡全力去躲避。
忽然耳邊傳來一聲尖利的口哨,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道:“王爺,有一群不開眼的瘋狗想闖待園,都被屬下們打發了!”
歐競天輕輕一聲嗤笑。
童蕊仙頓時覺得心都涼了,她猜也猜得出,自己是母親的命根子,母親斷乎不會看著自己涉險,一定會派暗衛來保護。方才那人所說的“瘋狗”,一定便是母親派來的暗衛了。原本還抱著一線希望,能夠獲救,如今看來不過仍舊是歐競天刀俎上的魚肉罷了!這樣一想,不由得萬念俱灰。
歐競天又一聲冷哼,不過是個色厲內荏的小女子罷了!劍尖一顫,劃了下去,隨即收劍撤步,又拿起絲綢擦拭劍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