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語珩有點無奈:“我是十七歲,不是七歲,難道會跑丟嗎?還是你擔心我被拐賣?”
顧南亭不吝打擊:“你的智商和個頭一樣十年沒長進,拐了也賣不掉。”
“你夠了啊!”蕭語珩生氣了:“我可是你妹妹!”
顧南亭笑得平和:“如果我說你是蕭姨撿來的,怕你自卑才沒告訴,你還認我這個哥哥嗎?”
蕭語珩不吃他這一套,“你們男人真幼稚。”
簽到過後,幼稚的顧南亭駁回了蕭語珩想去看套房看商語的請求,把她領到餐檯前,“她今天未必多漂亮風光,你不要往她身邊湊,保持安全距離。”
蕭語珩年紀尚少,不明白大人的世界:“你的意思是說她結婚那天才最美最風光?”
顧南亭說:“嫁得出去再說。”
蕭語珩聽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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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瀟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顧南亭的視線之內。
月光皎潔,衣香鬢影,她在微風徐徐的江畔,身穿一襲黑色鏤空禮服,氣質清冷地站在角落的吧檯前,用瑩白如玉的手,執一杯紅酒,獨酌。
接到商億電話得知商語一意孤行要舉行這場訂婚宴時,他就有預感程瀟可能會到場。果然,不僅來了,還是盛裝出席。只是,就她那點酒量——顧南亭眉心微聚。
程瀟是被他的視線驚擾的。她看向餐檯盡頭,就見顧南亭站在那裡,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然後,她在悠揚的音樂裡,穿過如茵綠草和用繁花裝扮的路引,走到他面前。
在此之前,顧南亭把蕭語珩支去餐檯另一側了。
程瀟的嗓音裡有後知後覺的懊惱:“你認識商語。”
顧南亭坦言:“我和她哥哥是舊識。”
商語的哥哥,代表的是商氏。
程瀟像是洞察了此刻他所想:“那你猜到我出現在這兒的用意了?”
顧南亭幽深漆黑的眼晴裡,有讓她適可而止的情緒,程瀟以為他會勸阻她不要衝動,或是提醒她不要當眾打商家的臉,她甚至都準備好了反駁的臺詞,卻聽他說:“不要太過就行。”
不要太過,就行——竟像是縱容。
程瀟問:“是警告還是規勸?”
顧南亭看著她的眼睛,“你自己判斷。”
程瀟環視浪漫的花海現場,忽然沒了興致。
何必像個怨婦一樣,降低自己的格調?
程瀟無意繼續下去,她在夏至跟過來時說:“我們走吧。”
“走?”夏至腦中一片亂碼,反應了幾秒才緩過勁來,卻是問顧南亭:“你怎麼在這兒?”
顧南亭見到她也是一怔,隨即想到商億,笑著答非所問了兩個字:“天意。”
夏至沒聽懂顧南亭的話外之音,但她顧不上再問什麼,去追先走一步的程瀟:“白被她欺負啦?就這麼算了?那怎麼可以?!”
程瀟眉目淡淡:“愚蠢一次就夠了,不想為一個不值得的男人再跌份。”
夏至還想再說什麼,被尾隨而來的咖啡制止了,他說:“那我先去處理u盤。”
夏至給他遞了個眼色。
咖啡有一瞬的猶豫,最終點頭。
夏至這才跟上程瀟:“行,就當是一個值得銘記一生的教訓。”
“銘記一生太抬舉他了。我程瀟是任性,但更有記性。”程瀟把手執的紅酒仰頭幹了:“和他斐耀,再見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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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事情就這樣了。明天各大報紙雜誌的頭條會被這場完美而盛大的訂婚宴佔據,商語幸福依人,斐耀風光無限。卻沒想到在臨走前遇見一位陌生的熟人,令事情反轉。
祁玉沒想到會遇見那個在飛機上幫忙勸阻乘客的女子,她小跑著追上來,把走到路引盡頭的程瀟攔下:“真的是你啊?我還擔心認錯人呢。”
程瀟對她還有印象,目光在她身上的白色禮服上掠過,心下已經對她的身份有了判斷,她語氣略淡:“沒認錯可未必是好事。”
她語氣那麼怪,身上又是一襲黑禮服,祁玉心下隱有不滿,“你是斐耀的朋友嗎?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你這樣子,”她看看面色不善的夏至,問完整句:“是要走嗎?”
“我是斐耀的前女友。”程瀟站在樹影下,反問:“不該先走一步嗎?”
誰能想到會得到如此直白的回答。祁玉瞬間石化。
程瀟從她身旁走過,眼看著就要離開,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