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功課就不差,難得正月裡,還是各處走動、遊樂的好,不要整日伏在案上讀書,總也要當心著身子。”
遊家眾晚輩一起垂手領受教誨,便依著長幼告退。
卓昭節這會也有點疲乏了,寧搖碧就低聲道:“咱們也回去罷?”
“我要與母親說點事情,你先回去。”卓昭節搖了搖頭,扯著他袖子輕輕道。
寧搖碧沉吟了下,沒問是什麼,只道:“那我在外頭等你,如今下著雪,雖然有下人掃了路。但到底溼滑,使女力氣小,怕未必能夠扶穩你。”
卓昭節抿嘴一笑,伸指在他臂上輕輕蹭了蹭,眼波流轉道:“仔細冷。”
“帶著裘衣呢。”寧搖碧微微笑道。
這邊遊氏見眾人都走了,只有女兒和侄女留下來,曉得有事,面上就露出一絲詫異。等卓昭節使眼色把下人大部分打發下去,遊氏就蹙了眉尖問:“怎的了?”
卓昭節和遊燦對望一眼,遊燦就將任慎之的事情說來,道:“姑姑說如今怎麼辦罷?”
遊氏聽到一半就沉了臉,待聽完,也不回答遊燦,直接命鹿鳴:“去把慎之叫回來!”
遊燦忙道:“姑姑,我答應過任表弟……”
“也不看看這是什麼事情?虧你還知道要和七娘商議之後來告訴我!”嫡親侄女,遊燦也不是小性。子的人,遊氏毫不客氣的教訓道,“再說不直接問他,如今這寒天雪地的還是正月裡,怎麼個打聽法?指不定打聽打聽著,就把訊息走漏了出去!”
遊燦尷尬道:“我也是看姑姑年前太忙了,不敢隨便拿事情再煩著姑姑。”
“那也要看是什麼事。”遊氏皺著眉道,“你不想想這事兒若鬧出來,我卻什麼都不曉得,是什麼後果?”
“是我錯了。”遊燦忙認錯。
正說著,外頭鹿鳴已經把任慎之追了回來。
任慎之雖然性情陰鬱些,然而又不傻,本來他都快回到水葒館了,忽然被姨母跟前的大使女叫回來,還道是姨母另有話叮囑。然而卻見餘人不在,答應過為自己保密的表姐遊燦目光躲躲閃閃的在旁邊揉著帕子,另個表妹卓昭節也是欲言又止的望著自己,哪裡還猜不到遊氏把自己叫回來的意思?
他心裡嘆了口氣,行禮後,不等遊氏詢問就道:“姨母是要問我臘月那次受傷之故嗎?”
遊氏還想著要不要說兩句場面話再問起來,如今見他直言,索性省了這個功夫,點頭道:“正是為了此事——你不要怪你表姐,她也是擔心你年少,又正血氣方剛,別叫人騙了去。”
任慎之苦笑了下,道:“我如何敢埋怨表姐?我曉得表姐是好意。其實這件事情並不像表姐和姨母想的那樣,我那些傷是被林鶴望的外室抓傷的。”
“林鶴望的外室?!”遊氏這兒三人之前都揣測十有八。九是花氏勾引了任慎之,不想任慎之卻說到了林鶴望身上去,大出意外之餘,都是面面相覷!
遊氏心一跳,卻想到了難道當年章老夫人與遊家談好了條件,也拿了補償,但怨懟未消,卻要沒完沒了、居然現下就欺負到任慎之頭上來了嗎?當下緊了臉色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任慎之神色鬱郁,頗有些忿意,道:“據說林鶴望欲接那外室進門,卻為章老夫人所阻,但林鶴望心意極堅。章老夫人被他糾纏不過,就發話說除非那外室有了身孕,結果林鶴望與那外室就尋上了我。”
遊氏三人聽得一頭霧水,道:“這……這與你有什麼相干?”遊氏心裡一個咯噔,暗道任慎之不慎中了林鶴望的計謀,被他咬住了與那外室有什麼瓜葛?
未想任慎之聽了這一問,嘴唇張合半晌,面上露出羞恨之色,卻道:“只因林鶴望那外室出身青樓,據說在樓中時吃過幾劑……斷子之藥,所以難以有孕。她……她以為我會有什麼法子解了那藥效!”
遊氏呆了片刻,隨即大怒,道:“真是荒謬!你一個讀聖賢書計程車子,怎麼會知道那些齷齪的東西?!真虧這兩個東西說得出口!”
遊燦也是目瞪口呆,道:“這林家,昏了頭了嗎?怎麼會把任表弟你當作了大夫看?”
“這是因為卓表妹的身孕之故。”任慎之嘆了口氣,瞥一眼卓昭節道。
卓昭節驚訝道:“我?”這事兒倒奇了,怎麼牽三扯四的都拖下水了?
“卓表妹福澤深厚,過門不久即有身孕,但林鶴望卻聽信謠言,道是表妹有什麼生子的秘方……他認為這秘方多半還是我給的,不然姨母如何會收留我在府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