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還有足足兩年,顯然是有內情。
遊氏點頭,道:“是蘭陵坊那邊,白子謙寫了信回去,伏夫人不放心,特意把你三表姐打發來的。究竟白子謙雖然是白子華的堂弟,但總歸男女有別,他又要備考,委實沒功夫三天兩頭到林家去給白子華撐腰的。若因此耽擱了他的功課,白家二夫人也不會同意!所以伏夫人就把主意打到了你三表姐頭上,讓她先陪著白子靜上京,一來早點尋個地方住習慣了,好安心備考,二來也是你三表姐便於出入後宅,可以時常到林家後院裡走動,免得白子華再吃虧。”
卓昭節詫異道:“之前那個樊氏,不是父親和弟弟都捏在了伏舅母的手裡嗎?難道她不要她父親與弟弟了?”
林鶴望納了親家建議的樊氏後,後院裡章老夫人著實省了不少心。
這樊氏不愧能幹之名,雖然出身貧門,但到了林家沒多久,就迅速摸索出了竅門。不到三個月,便已經似模似樣的打理得閤府上下井井有條。
她肚子也爭氣,前年進門,去年即產下一子,名為林寶——直接記到了白子華名下。
就卓昭節這兩年聽說的樊氏的情況來看,一直都守規矩得很。本來樊氏過慣了苦日子,在林家雖然是做妾,但因為白子華的懦弱,其實除了稱呼和些許場合外,她和正妻相差也不大了。
尤其章老夫人喜歡她能幹,對她不能說公開的比白子華好,但私下裡決計不會虧待她的。
這樣的景遇,樊氏若是心大,也不是沒可能。然而當年她對父親和弟弟十分的有情義……到底是十幾年來的感情,又是血濃於水,總不至於說變就變罷?
就見遊氏搖了搖頭,道:“問題不是出在了樊氏身上,這樊氏還是不錯的。”
“難道白姐姐又想多了?”卓昭節頭疼道。
白子華的纖細柔弱,因為這兩年離開了江南,距離秣陵甚遠,越發顯得脆弱。卓昭節出閣前兩年,白子華有好幾次不顧一切哭哭啼啼的跑到敏平侯府來尋她。起初看她那大動干戈的模樣,卓昭節還道她是怎麼了,不想每次一問,都是半大不小的一點事——次數多了卓昭節也算是看明白了,白子華就是專門尋自己哭上一番,倒番苦水、再聽點貼心話的。
這麼個閨中手帕交……卓昭節無奈的道:“難道她尋了白子謙,結果白子謙要讀書,受不住她打擾,就寫信讓伏舅母把三表姐打發了來?”
“這回聽說還真有點事情。”因為和林家的賠償兩年前就談好,遊霖和遊炬也早就回秣陵去了,如今林家等閒的事情也不關四房什麼。所以遊氏這會說起來就有點閒閒的,“據說林鶴望在外頭有了人,連樊氏都被他冷落了。”
卓昭節噫了一聲:“什麼?”
“他面上的傷痕雖然沒好,但如今也不是成日縮在家裡了。本來麼,偌大的郎君,總是躲著家裡叫章老夫人和樊氏代為出面,看著也心酸,他肯自己出去走走,也是件好事。”遊氏皺著眉頭道,“怎麼說林家這一房還是得他來撐的。奈何他走著走著倒是走到了花街柳巷裡,這半年來時常出入北里,似乎就是這麼和人好上了。”
卓昭節一算,白子華這半年倒是沒怎麼尋過自己,畢竟她要嫁寧搖碧,兩邊都是有名有姓的人家。禮儀繁瑣事務極多,許是章老夫人拉住了媳婦不許她來打擾——倒不知道林鶴望這半年的變化。
“可是還想納妾?”卓昭節沉吟著問。
遊氏道:“似乎是這樣罷?只是他要納的妾侍當然不正經,據說章老夫人本來也是有微詞的,奈何難得林鶴望肯出去走走。章老夫人惟恐把兒子得罪了,略說幾句,見林鶴望不肯聽,就不說什麼了。”
卓昭節道:“這麼說來,那個妾不好惹了?不然既然有樊氏在……”
“煙花地的女子,能有什麼好東西?”遊氏搖著頭,一指五房,道,“我看那一位也像是暗門子裡出來的,號稱是良家女子……良家女子就算潑辣,哪裡說得出來她罵你七嫂的那些話?”
“我前兩日聽冒姑說了些,彷彿這央夫人的確不好惹。”卓昭節也瞥了眼五房,輕聲道,“不過五叔如今自己不肯娶妻,祖父和繼祖母又不在,五叔那麼護著她,咱們也到底不好怎麼管她。”
遊氏道:“五房的事情我也不想沾。但想到那一位我就想到林鶴望打算接進門的這一個,若是與五房的那一個半斤對八兩,燦娘到了長安怕也要頭疼的。本來白子華就是個未語先流淚的主兒,再添個花氏那樣的侍妾,我看她實在很難活長,侍妾不害她,她自己也能哭死!”
她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