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僵直。
突然!
痛!
被生生掰開身體的劇痛,彷彿有是誰拿粗大的鑿子毫不容情地鑽破自己的血肉和靈魂……
被鑽開的地方,就是一個血淋淋的破洞……今生今世會永遠風乾在心裡,再也擦拭不去的血跡……
痛……
痛……
好痛啊……
下肢被掰開到危險的角度,身體裡堵塞的巨物彷彿衝撞到了喉頭和心裡。疼痛如割的地方,有黏溼的液體不斷地流下來。
身體裡的血,帶著熱意,一點一點地流去……
那就流快點吧,流快點吧!
讓我順著從自己身體裡流出的鮮血,就這樣一路漂泊到遙遠的地獄……
這樣被侮辱了被蹂躪了的肉體和靈魂,連自己都厭棄的,還能奢望去到那西方極樂的彼岸嗎?
如果歸流到地獄,我一定要問問轉輪法王——難道你為我規劃的今生,終於只能是被侮辱被損害的宿命?
九千大地,芸芸眾生,我原無奢望,只要當個平凡的人!
我從來沒有想望過地位、財富、愛情,只要做個平凡的人,平凡的人……
醒來,不知何時。趙蘇只能從紙窗外些微透進的天色,判斷此時大概已近黃昏。
整整,睡了一天嗎?
屋角的銅漏,寂寞的滴水聲清晰入耳。
想支撐著起身,卻因為渾身彷彿被牛馬碾踩過般的疼痛又斷線的木偶般掉落回枕上。
昨夜情景,——那些血腥的掙扎,那些狂亂的記憶,那些疼痛的恥辱,那些肆意的蹂躪——那冰雪樣支撐著自己精神世界的坦然——從此破碎無地。
我是骯髒的人,骯髒的人……這具骯髒的肉體……
好骯髒,好骯髒!
不願再想起,可是趙蘇卻近乎自虐般地一次又一次想起昨夜那個被男人肆意強暴的自己。
每多回想起一次那樣齷齪的畫面,趙蘇內心裡就多一分絕望。
現在這個自己,跟以前那個自己,再不能相同了。
他咬牙拼命,好一番掙扎才坐了起來,下肢傳來撕裂般的劇痛。手臂和肩、背、腰,無處不是幾乎骨折般的痛楚。
然而這樣的疼痛反而使他覺得好過一點。故意地動了動身體,再次體驗到胸腔窒息的劇烈疼痛。
奇妙:昨夜是別的男人虐待自己的肉體藉以獲得快感。如今自己虐待自己的肉體藉以獲得平衡……
他試圖下床,終於還是無法辦到。
因為大的動作,身體各處都傳來彷彿要把靈魂撕扯成碎片般的劇痛,使趙蘇眼冒金星,不得靠在床頭稍作休息。
從微微合攏的睫毛下面,看到的是已然更換一新的床被和褥子。
自己身上似乎也已經清洗乾淨,至少已經沒有昨夜那樣黏黏糊糊的感覺。
然而蒼白的肌膚上深重的青紫瘀痕,也同時觸目驚心。——還有被無數次啃咬過的嘴唇,被狠狠揉捏過每一寸的身體,和下肢的撕裂處的疼痛——勉強在不觸動身體傷口的情況下,吃力地把痠痛的雙臂合攏到胸前,緊緊抱住自己這具殘破的身軀——趙蘇突然想起了那些早已逝去的旖旎往事……
那是哪年哪月,大漠的春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