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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時間轉向晚上十一點,門鎖“咔噠”一聲輕響,王沁回來了。

王沁輕手輕腳地從玄關裡摸了進來,她看著屋子裡漆黑一片,以為我睡了。待我我支起身子從沙發上朝她看去,她這才放開了小心翼翼的動作,開啟了客廳的燈。

“你還沒睡啊?”王沁非常女漢子地把細高跟鞋一摘一扔,片刻後,她似乎察覺到了屋子裡瀰漫著非同尋常的香氣,鼻子像小狗似的一吸一嗅,問道:“好香,你在煮什麼?”話音剛落,這個吃貨就循香一頭鑽進了廚房。

銀耳用砂鍋小火慢燉了好久,正是剔透粘稠的時候。

王沁用抹布裹著揭開了鍋蓋,不顧形象得拿著飯勺從砂鍋中舀起一勺銀耳就要往嘴邊湊。我怕她燙著,趕緊把這饕餮的吃貨攔下,給她盛了一碗銀耳羹亮著,在廚房燈光的照映下,顯得愈發晶瑩透亮,漂亮得好似山石中挖出來的一碗白璧。

等到銀耳稍微涼了些,我從冰箱裡取出自制的桂花蜂蜜拌進了銀耳裡。

猶記得去年秋天的時候,王沁家樓下桂花開得正好,一簇簇黃色的桂花綴在枝頭,夜半時分香氣幽幽來襲。

我同王沁一起摘了桂花,洗淨了細細地用蜂蜜醃著,等到吃銀耳羹的時候,朝裡面拌上一小勺,白晶透亮的羹湯配上橘紅色的月桂,相得益彰。

點點桂花懸在銀耳羹中,好像凋落的剎那被封存進了永恆的琥珀。

我特意用白瓷碗盛了桂花銀耳羹,將它擺到王沁面前的時候,然而餓極了的人可顧不上欣賞什麼桂花銀耳羹的美感,三兩勺之後一碗桂花銀耳羹就這樣下了肚。

“好吃,再來一碗。”王沁吃完之後一抹嘴,把碗往我面前一伸。

我好氣又好笑地從她手中接過了碗,忍不住嘮叨她:“晚上的時候你就少吃點兒,當心撐破了肚皮。”

王沁性子糙,不以為意地道:“這不是餓了嗎?你放心,我就是個屬漏斗的,東西吃得再多也不會發胖。”

我又裝了一碗羹湯端到她面前,和她對面坐著,“王沁啊……我有件事兒跟你說。”

王沁“呼嚕呼嚕”地喝著銀耳羹,含糊地問道:“什麼?別吞吞吐吐的,有話快說。”

“我們之前不是說過要從你家搬出去的事兒嗎?你看現在我也有空了,我準備這兩天物色個房子,然後搬出去住。”

王沁喝銀耳羹的動作驀地停了,她抬起頭來看我。

看著她的眼神,我想我懂她的心情,當時要我走是為我的安全考慮,現在我真要走了,這嘴硬心軟的傢伙又開始捨不得。

“真走啊……這麼快?”王沁用勺子慢吞吞地攪著碗裡的桂花,“住的地方找好了嗎?要不要我幫你找?”

“還沒,”我耐心地回答她的問題,“我準備找個安保做得好的小區,起碼能保證我一個人住足夠安全。這事兒我自己做就好了,你安心工作。”

“哦……”王沁淡淡應了一句,情緒顯然不高。

我見不得她這樣,拉了拉她的手勸道:“你別不高興啊,當初讓我搬出去住的人可不是你嗎?”

“這是兩碼事好嗎?”王沁煩躁地重重拍了拍桌子,忽然又道:“要不你別走了吧?你看現在陳置玉也消停了,他應該不會再上我們家找你的。”

我看著她自相矛盾的模樣,又覺得好笑,“你別這樣啊,我只是另找個地方住,又不是不和你聯絡了,至於搞得這麼生離死別的嗎?再說了,我以前沒離婚的時候,週末還不是經常上你們家串門?”

“呸呸呸!什麼生離死別?你這人會不會聊天?”王沁翻了翻白眼,“行了,你要走隨你,要搬出去的時候告訴我一聲就行,我幫你歸置屋子。”

經我這麼一勸,王沁又很快想通了,我隨意和她聊了幾句,聊著聊著,又說到了今天和張存義吃晚飯被表白的事上。

“不是,人家跟你表白你就這麼回答人家?你這也太無情了吧?”王沁這次非常堅定地站在了張存義那邊,“能不能稍微用你少得可憐的腦細胞想想,你覺得你還能再找到一個像他這樣悶聲不響愛了你九年的男人嗎?我告訴你,這個村你可就沒這個店了!”

“少嚇唬人!”我覺得王沁壓根是杞人憂天,“就算找不著,一個人的日子難道還不過了嗎?”

“行,好!這個問題我們姑且不談,但是你和張存義說得那番話是什麼意思?有意義嗎?說到最後還不是等於什麼都沒說,你這明擺著就是打太極嘛。”王沁為張存義憤憤不平。

我知道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