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彷彿越來越淡,隨著一杯杯酒下去,好像眼裡都只有了那個說著酒話的靈犀兒。
有些平日裡深藏在心裡的東西,幾乎同時從內心深處開始萌芽。
“師姐,我,我好喜歡你我,我恨那個戚餘”李靈犀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後,三葫蘆酒都差不多快完了,兩個人都醉醺醺的,李靈犀不知道什麼時候說出了這句酒話。
別看李靈犀先前心裡捨不得寶貝,但對陳引雪,她確實有著一種很樸實的愛,一直都是,現在借酒澆愁,如何不醉,滿臉都寫著痛苦。
陳引雪也是醉了,點點頭,喃喃道:“小師姐都知道。嗚”
說到這裡,陳引雪不知為何心裡堵得慌,放聲哭起來,眼前的李靈犀人影也越來越晃。眼前不斷的飄過那個天天喊著小師姐,陪著自己嬉戲,和自己一起去偷仙鶴,自己不高興了給自己說笑解乏,那個自己一直以小師姐的身份愛護著的靈犀兒,甚至不准他偷看別的女孩子,甚至是和自己很要好的江語晨
陳引雪只覺得對不起這個愛慕自己的小師弟,她早已經忘了自己來這裡是向李靈犀討要道源劍的,道源劍和戚餘杭似乎已經離她越來越遠,不知不覺中一雙如若蓮藕的柔荑終於伸了過去,將那個比自己還醉,已經癱在那裡還在說著酒話的靈犀兒攬在了懷裡,一邊用另外一隻手依舊朝嘴裡灌著酒,想著這一年來的相處,李靈犀的音容笑貌似乎前所未有的清晰,醉醺醺地道:“靈犀兒,都是師姐讓你這麼痛苦。師姐,好像現在才發現自己喜歡的是是你師姐不會讓你再受委屈的”
夜色漸濃,雖然是冬夜,但這個飄著大雪的冬夜似乎多了個一些讓人難以正視的東西。
李靈犀稍稍清醒了一些後,醉酒已經沒醒,忽然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女人懷裡,醉酒還沒醒的他滿鼻子都是那股子沁人心腑的女兒家體香,不是陳引雪是誰,他使勁想了想,發脹的腦子也想不起自己是什麼跑到陳引雪的懷中的,幸好小師姐沒有醒,不然怕是麻煩大了。陳伯當說的辦法,他自然是照做了,不過心裡依舊是很愛這個小師姐的,現在見她醉酒在桌上,也不吵醒她,卻是嘆了一聲,說道:
“小師姐,從今天起,靈犀兒便不會再對你的事情多做計較,劍我給你便是。”
李靈犀從福袋中取出道源劍,放在陳引雪旁邊,自己提了剩下的一葫蘆酒跌跌撞撞地出了門,仰頭望天:“冬夜之月,果然別有一番風趣。”
心頭有些煩的李靈犀已經不記得自己說了些什麼酒話,更沒聽到陳引雪說了什麼,只是想把道源劍給她,也算是暫時放下一些東西。提著酒,他想去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好久沒有去了。
李靈犀一個人雪夜賞月去了好久沒去的接天台。快二更天了,陳引雪才幽幽地醒來,揉了揉發痛的頭,運轉真元后才恢復過來。
“靈犀兒,你為何還是要把它給我!”望著身旁那把道源劍,陳引雪眼尖又滲出了淚花,她其實並沒有太醉,至少李靈犀喝醉的時候她還有些清醒,醉酒時候說的話她還記得,可現在這把劍,卻讓她眼中許多愁苦,小師弟依舊不願當面說出那句話,反而把道源劍留給了自己。
“靈犀兒,你待小師姐如此,小師姐豈是那般渾人,當以此明志。”陳引雪拔出道源劍,照著長長垂下的一縷鬢髮就是一割,吹毛立斷,一縷秀髮落到了陳引雪手中。
“劍我不再需要了,從此也不會再有什麼戚餘杭。”陳引雪想了想,臉色有些發羞,漸漸地紅了,心想若是把劍與秀髮這般放在桌上,怕是讓小師弟看了笑話,臉色酡紅嬌羞無比的她輕嗔一聲,卻是把那縷秀髮朝劍柄上一繞,隨即俯身將道源劍放到了李靈犀的床下最裡面
世間有太多事,總會因為一點無心之失,而造成好多年的巧合,這些巧合往往讓人付出太多太多。陳引雪放下了,李靈犀卻沒放下
接天台上,李靈犀已經快兩個月沒來了,今天湊巧卻是月圓之夜,喝著那葫蘆酒,沉醉在那永遠飄散出一種獨特芬芳的酒香中,恍惚中,他明白了昆吾說的話,這酒是好的,而且似乎真的是忘憂酒。
“這裡還是沒變。”
剛剛從住處出來的時候,李靈犀還是半醒的,現在卻又快醉了,一路登臺酒醉人,人也醉在其中。眼前的接天台依舊沒怎麼變,除了那些醉仙滕上壓著的皚皚白雪外,這裡似乎就是永遠的那麼蕭瑟隱蔽。
那月,那石桌,那醉仙滕,那最美的忘憂酒,那恍恍惚惚中醉酒後見到的仙女,那悠悠揚揚間惹人心動的天籟般琴音那一切都給他一種溫馨,似乎這裡是一個遊子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