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陳銳要他學習……品簫,
譚盈抵死不從,揚言敢越雷池一步者決不口下留情!
結果被輸入體內的異種真氣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後,以精神的屈服換取了肉體的平靜。
比如,陳銳不滿意他服務時的表情,
譚盈不打算在細枝末節上浪費體力,大方地笑給他看。
可惜天不遂人願,表情忠實地反應了他的內心,不是譏笑,就是苦笑,再不就是冷笑……
最後,陳銳的鞭子教會了他一邊展露溫柔嫵媚的笑容,一邊在心裡咒罵姓陳的十八輩祖宗!
他們也有平和的時候,比如在客廳裡一起用餐。
當譚盈第二次被帶去客廳時,他鄭重地抗議,人生之所以為萬物之靈,最重要的就是多了羞恥之心,因此,堅持自己穿衣服的權利。
陳銳沒說什麼,吩咐青衣侍從在給譚盈上菜的同時,也用托盤呈上一套簇新的衣物。
譚盈大喜,背過身去將衣物穿戴齊整,等到再轉過身來,才發現桌前的飯菜已經被撤掉了……
譚盈瞭然,肉體的痛苦換來精神的勝利,這是羞恥心要付出的代價。
但是,值得!
譚盈忍飢挨餓看著陳大宮主用餐,心裡有些快意。
不過,陳大宮主和譚盈親熱的時候,“激情難耐”,所以“失手”將新衣服撕成碎片。
後來,他飢餓難耐躺在床上無法成眠,即使勉強睡一會兒也會被惡夢驚醒……
尊嚴的代價有時比想象的沉重。
當第三次坐在客廳裡的時候,譚盈面無表情地拿起筷子,只有在青衣侍從撤下盛放衣物的托盤時,才低下了頭。
他不想看對面那人的表情,也不想讓他看清自己的。
當他再次抬起頭來,正對上一雙銳利的眼睛,那人說,你看除卻浮華的外表人就沒有了鄙睨萬物的資本,從本性來說萬物之靈和眾生並無不同。
他沉默無言,有什麼可說的?
他的選擇已經證明了精神的高貴會屈從於肉體的軟弱。
陳銳除了在肉體上控制譚盈以外,還努力探查譚盈的心思,他的過去,他的好惡,還有他的想法。
這是另一種形式的戰爭。
陳銳許諾如果譚盈願意和他聊天,他就不會碰他,而且聊天的時候他可以隨意享用面前的糕點和清茶。
唯一的條件就是有問必答和決不撒謊。
譚盈覺得這是個拖延時間和維持尊嚴的好辦法,幾乎是有些欣喜地接受了。
不過事情不想他所想的那麼簡單……
聊天的過程中,譚盈沒有透露今世的家事,講述的全都是前一世的經歷。陳銳雖然有些奇怪他說到一些名稱的時候會略有停頓,但因為譚盈所說的都是真事,所以神情自然真情流露,陳銳沒有懷疑。
陳銳是個善於主導氣氛的人。開始的時候譚盈總是懷有戒心,卻在對方和善的目光還有適時的發問下慢慢地談起那些舊事。
前一世的經歷就在這種情況下重新提起。那些往事沒有因為塵封在記憶深處而模糊退色,依舊鮮明深刻歷歷在目。
記得父母的慈愛關懷還有對自己學業上的嚴厲要求,
記得姐姐對自己的百般挑剔,也記得她在自己被人欺負時為自己出頭;
記得考了第一名時的開心得意,也記得考試失利時的灰心喪氣;
記得朦朧的暗戀留在心底的淡淡苦澀;
記得闖禍後的驚慌失措;
記得初次離家的忐忑不安;
記得開始和大學同學思想習慣的格格不入;
也記得後來和她們侃侃而談的暢快肆意……
對面那人收斂了銳利的氣息,變得親切隨和,讓人如沐春風。他充分調配適當的好奇和禮貌的詢問,誘使面前的獵物放鬆警惕。
也許是這樣的氣氛,也許是記憶的閘門一旦開啟就難以閉合,也許是清楚地知道故事中的人們安全地生活在另一個世界……
不存在不知不覺間,他說了很多事情,帶著淡淡的憂傷和懷念。
那一次離開客廳後,陳銳遵守諾言,譚盈有了到暗宮以來第一個平靜的睡眠。
以後的時間並不難熬,甚至可以算是愉快的。
不知不覺中,陳銳脫去了他留給譚盈的恐怖的第一印象。譚盈驚訝地發現陳銳細心體貼,談吐優雅,舉止迷人,很容易讓人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