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好人,除了教我做雞,還把其它做菜的法子寫在冊子上留給我。可是在城裡開飯館得有本錢,房子人手灶上的,得用不少錢,城裡房子可不便宜。再說,還得應付官差地痞踢場子啥啥的,目前還沒這能力。”庭霜清理完雞窩豬圈,又用糞叉子攪糞池。
“可是……”寶琪又問,“他這麼好心,留給你們的應該不止這幾道菜,還有別的吧?”
說著,緊緊盯著他的臉。
“就這做菜的手藝已經讓我們受益不盡了。”庭霜不想再提楚老丈的事,“你問那麼多幹嘛?快來幫忙。”
“臭。”寶琪一臉嫌棄。
“快來幫忙,”庭霜揮舞著糞叉子恐嚇,“你再不聽話,信不信我一刀劈了你。”
“不信,你手裡拿的是叉子只能戳不能劈。”
“領會精神,不許摳字眼。”庭霜柱著糞叉子作雄糾糾狀,“臭小子,不幹活今天沒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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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半夜劫匪
庭輝從城裡送貨回來,午飯已經做好,擺在大槐樹下,一盆雞血湯,雜麵窩頭,炒絲瓜,還有一盤滷雞雜。
寶琪從湯碗裡挑起一根細細的東西,問:“這是什麼?”
“這是雞腸。”
“雞腸也能吃?”
“當然能吃,很有嚼頭。”
“我不吃。”寶琪犯了少爺毛病。
“闊少爺不知道生計難,不吃拉倒。”庭霜才沒心思哄他,把雞肝單獨盛一碗,對平安說:“這碗雞肝呆會兒送去給孫奶奶吃,她有夜盲症。”
寶琪繃著臉瞪他,瞪了半天也不見他反應,只好再拿起筷子悶頭吃飯。雞血湯裡除了雞血,還有雞肝雞腸,漂著綠綠的香菜,灑了一點胡椒,香噴噴帶著微辣味,雖是賤物,還是很開胃的。
飯後,庭霜帶著寶琪去上游的甜水村買魚苗。寶琪不想去,說:“你去買魚苗,小輝和平安要下地,家裡沒人,我留下來看家好了。我可以餵雞,還可以放羊。”
“你會放羊?”
“我保證把羊照顧好。”寶琪猛點頭,“喂不好羊你收拾我。”
“我收拾你當啥用?”庭霜做鄙視狀,“你身上又擠不出奶。”
“哈哈哈……”庭輝和平安笑得倒在地上。
寶琪的俊臉一陣紅,握緊拳頭:“你總是欺負我。”
“什麼叫總是欺負你?”庭霜反駁他:“總共今天才欺負你兩次。”
“你還想欺負我幾次?”寶琪氣得吼他。可是吃人家嘴短沒辦法,只好乖乖地跟著他去買魚苗。
庭霜把草帽扣他腦袋上:“別把你的漂亮臉蛋曬黑了。”
午後的山村安祥寧靜,果樹上掛著累累果實,各種野花漫山遍野綻放,鋪滿綠色的草甸子,花草綠葉的香氣直撲鼻端。蜜蜂嗡嗡忙碌,蝴蝶翩翩飛舞,山鳥在樹梢上吱吱喳喳。一切都充滿生機活力。
一群野小子對著河水在橋頭一字排開,寶琪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好奇地伸著脖子看。
庭霜笑道:“他們在射靶呢。”
原來幾個野小子排成一字,比誰的小雞射的遠。幾道水流齊齊注入河中,射程遠,弧度高,嘩啦啦如小瀑布,很是壯觀。
“臭小子們,把河水弄髒了,看我不收拾你們。”
小子們頓時做鳥獸散,庭霜做大灰狼狀逮住落在最後面的一個,輕輕彈了幾下童子雞:“叫你淘。”
寶琪趴在橋欄上看著微笑:“無思無慮,農家之樂也。”
魚苗買回來,直接放到稻田裡。一條條小魚搖著尾巴游曳在青青的稻苗之間,自由自在的樣子讓人看著就愉快。
“真有趣。”寶琪看得眼睛都不眨。“魚會不會把稻苗吃了?”
“如果管不好,魚會吃掉稻苗。”庭霜說,“等稻葉遠離水面後,稻苗不如青草嫩,草魚吃飽就不會跳起來吃稻苗了。草魚還吃糠麩,害蟲,浮萍什麼的。這麼大……”庭霜比劃著大約一平方米大的面積,“放兩條草魚就可以控制雜草生長了,排的便便還可以做肥。”
“還真有名堂啊。”寶琪感嘆。
“幹什麼都有學問的。”庭霜做了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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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晚上,寶琪又提出要求,想自己睡一間屋,理由是這麼多人睡一炕上吵得慌。
“哪有多餘的房間,提議駁回。”庭霜很乾脆地拒絕。雖然孟老爹託人翻修了房子,但是隻有外面的空架子好看,裡面還是很空的,沒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