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肅回道:“小姐,那些竹棍是被特意削尖後打磨過的,只要踩上去,腳底就會很難受,想要從那上邊走過去一輪還保持住儀態和麵部表情的,屬實沒有那麼容易。”
沈瑤瞭然,與此同時,望向臺上的目光又更專注了一些。
侯夫人在一旁察覺到她的變化,眼眸裡的深思又更深了一些。
這孩子,對那個墨川的態度明顯不太尋常,但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吧。
臺上。
祁雲驍在竹棍上走過一輪後,回到侯爺面前覆命,額角的汗明顯比之前要更多了一些,“侯爺。”
侯爺捋了捋鬍鬚,問他的感受如何。
祁雲驍抿了抿唇,回道:“尚可。”
侯爺笑了笑,說:“過了,接下來進行第二項考核,體力。”
祁雲驍沒說話,抬眸等待他的指示。
侯爺指了指操練臺邊上陳列的各項兵器,說:“那些,你過去隨意挑一樣自己擅長的,就在這臺上舞,招式隨你,不過得等我什麼時候叫你停下來你才能停。”
祁雲驍瞭然,照著他的指示走過去,隨意挑了一柄劍。
只是,當那劍拿到手上的時候,他的動作明顯一頓。
這劍......怎麼會如此之沉?
偏偏這時,侯爺悠哉悠哉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怎麼?”
祁雲驍抿唇,“沒事,侯爺,那我開始了。”
侯爺:“嗯,準備好了就直接開始吧。”
祁雲驍手持著重劍,走到操練臺中央,待呼吸平緩後,便正式開始了。
很快,劍便隨著主人騰空而起,直指蒼穹,泛出了森森的冷意。
緊接著,劍身開始靈活地變動。
日光傾斜而下,打在不斷變換著姿勢的劍身上,發出一道又一道細閃的銀光。
如若細看,還能看到祁雲驍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今日他所執之劍和以往不同,相比起來要沉很多,因此就要用上更大的力道來握住,方能揮開。
臺下,沈瑤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臺上的人。
侯夫人輕聲喚了喚她:“瑤瑤。”
沈瑤有些迷茫地回過頭,“娘,怎麼了?”
侯夫人飲了口茶水,壓下紛亂的思緒,緩緩開口道:“我看你先前哪家公子都瞧不上,就想問一問,你是不是已經心有所屬?”
沈瑤一怔,“娘您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難不成是因為見著墨川就想起了那些貴公子?”
侯夫人:“突然想起來了,就問一問。”
沈瑤沉默,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這個問題,只好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掩飾遲疑。
侯夫人也跟著沉默,但片刻後,她換了個問法:“你是不是還挺欣賞墨川的?”
沈瑤差點被茶水給嗆到:“咳、咳咳......娘您說什麼呢?”
侯夫人將帕子遞給她,意味深長道:“好吧,那就當是我想太多了。”
......
隨時時間的推移,日頭也開始變得更曬。
始終站在臺上的侯爺,原本還是一副古井無波的模樣,但在看到祁雲驍舞劍時不知不覺間利落連起的幾個獨特招式後,臉上的神色幾乎是瞬間一變。
“停一下。”他沉聲喊道。
祁雲驍聽到後很快便停了下來,將劍勢收住,微喘著氣開口道:“侯爺?”
侯爺已經快步走到他面前,盯著他的那張臉反反覆覆地看,越看就越覺得不可置信,怎麼瞧著還有些像他那一位故去多年的老友,“你是誰?你、為何會玄微劍法?”
祁雲驍則有些懵:“玄微劍法?我不曾習過。”
侯爺沉默片刻後,輕嘆了口氣,“罷了,珣安都已經故去那麼多年了,怎麼可能會有你這個年紀的兒......徒弟?也許就是湊巧有些相似......”
祁雲驍沉默,一時之間心緒也有些亂了,侯爺口中所說的這一位故友,說不定真的和他有些什麼關係呢?
他是想多問幾句的,說不定對自己恢復記憶或者找到家人有幫助,但現在的時機顯然不對,於是,他只好按捺住心裡的想法。
“就這樣,過吧,進行下一項。”
......
再之後,就是武力的考核。
由侯爺親自上陣出招,祁雲驍負責接招。
因為傷勢已經好了許多,所以祁雲驍還能吃得住侯爺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