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卻是十分熟悉,他是這裡的常客,因為事情變得嚴重,所以皇帝並不允許任何人去探監。
這個房間不大不小,面前到處都是沾著血跡的刑具,空氣裡又散發著極其難聞的味道,令人作嘔,不過陳闕面色如常,顯然是早已習慣。
楚沉夏這次能夠見到半容,自然是跟著陳闕進去的,二人談話時,陳闕也必須在一旁,以做監聽。
等了一陣後,半容拖著長長的腳步被獄卒押著往這裡走來,多日未見,半容便消瘦了一大圈,臉色灰白極其可怖,一雙眼睛也不似往日那般透著光彩。
她見到楚沉夏時,頭重地根本抬不起來,只是勉力對他一笑,楚沉夏心口一酸,險些要起身走至他身邊。
好在他的腿腳不便成功讓他理智了下來,陳闕見他不安地動了幾下,生怕他做出什麼出格的行為來,忙緊緊盯著他。
楚沉夏將拳頭攥緊又鬆開,反覆幾次後,終於還是問了出來,“陳大人不是說不用刑嗎?我看她怎麼一副撐不住的樣子?”
“的確沒有用刑啊。”陳闕也十分不解,疑惑道,“可能是她身子弱,受不住吧,一天天地就消瘦下去,我還特意命獄卒給她準備了好的伙食,生怕她撐不住倒下,可是……我也沒辦法。”
楚沉夏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了一回,問道:“你覺得有什麼異常嗎?是不是中毒了?還是真的身子太弱,吃不消,你自己是大夫,應該分的出來。”
半容苦笑了一聲,想要說話,卻沒力氣開口,艱難地喘息道:“我……是……”
(未完待續。)
第一百三十二章 季氏重歸
“我並未中毒。”
半容說出這句話,幾乎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陳闕見她如此虛弱,便示意獄卒將她扶到對面的椅子上。
還未等楚沉夏發問,半容先開口說道:“藥方……藥方沒問題。”
她先前在提審時已不知說過幾遍,陳闕目光一凜,威聲道:“現在方子有沒有問題還重要嗎?重要的是,是不是你設計陷害旭王殿下?”
聽到一旁端坐的人輕聲咳嗽,陳闕這才回過神來,今日他可不是來提審的,只是來監聽楚沉夏與半容對話的,算是給他一個人情,也想從中得到一些線索。
“你不用多說,我相信你是清白的,殿下也相信你是清白的,我今日來就是有一些疑惑來問你,你務必要想清楚再告訴我。”楚沉夏難得這般嚴肅道。
半容緩緩點頭,無力地靠在椅背上,努力調整坐姿,以便聽得清楚。
“旭王病發當日,你可在他入口食藥前觀察湯藥?”
半容幾乎沒有猶豫地搖了搖頭,看來即便她身體虛弱,腦子卻十分清醒。
楚沉夏接著問道:“旭王病發當日,你趕過去的時候,旭王是否還有氣息?”
半容心裡明白楚沉夏問問題的方式極其巧妙,自己只需搖頭或點頭,便能代為回答,可惜自己一無所知,恐怕要讓他失望了,當下又搖了搖頭。
“旭王死後,身體可有異常?比如中毒的跡象?”楚沉夏對這個問題十分緊張,可見到她一如既往地搖了搖頭。還是有點失望。
後來楚沉夏又問了幾個在陳闕看來無關緊要的問題,但見半容真的一無所知。又見她精神不佳,也只好作罷。
正在陳闕準備命獄卒帶她回牢獄時。她忽然發力抓住了楚沉夏的手臂,黯淡的雙眸忽然迸發出一絲光芒,像是枯木逢春,迴光返照。
楚沉夏和陳闕都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結果她極其緩慢地說道:“你可否託人帶些無花果來,我這幾日總是想起以前在山上的日子,特別想念無花果的味道。”
“好。”楚沉夏另一隻手掌覆上她的手,輕輕拍了兩下,以示安撫。轉而又看向陳闕,問道,“我託人送些無花果過來,陳大人應該不會反對吧?”
陳闕一邊摸著鬍鬚,一邊點頭道:“自然,不過是些無花果,我府中就生長了一株,明日就由我親自帶來吧,也省的你託人去買了。”
楚沉夏見半容微微頷首。便代為謝道:“那就多謝陳大人了。”
無花果,無花果,楚沉夏輕輕讀出這幾個字,竭力從中找尋半容留下的線索。她剛剛那個樣子著實嚇到了自己,要說她只是單純地掛念無花果的味道,楚沉夏絕不會相信。
既然她只是要無花果。而和誰送的沒有關係,那麼她要無花果有什麼用呢?還是她只是想將重要線索透過這三個字給自己聽?
一路疑惑而行。甚至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