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過醫生有她的電話。
中年男停在門口,他順手取了一個手術帽給我戴上,他說:“這是例行規定。”好吧,醫療上的規定是沒有絲毫馬虎的,只是不知道我戴上後的樣子像不像個殺豬的。
門是逞黑色的,是金屬自動門,越往裡推我的心情越壓抑,這地方有些暗黑,還有些陰冷,像一座長長的涵洞下面,對面有些光亮,兩邊偶爾會有戴手術帽的男女對我瞅上一眼,他們站在儀器面前看我時我總以為這是我的目的地,事實上不是,我被這裡迷宮樣的彎道弄暈了頭。
我有一種想法,我這個時候真想一個側身翻軀下床,然後逃跑,這樣我就會免遭電鋸的寒光,如果我要做到話,這輕而易舉。但是念頭剛有,中年男停下了。
裡面出來一個人,那人我識得就是問我牙齒有沒鬆動的麻醉師。他用吆喝帶命令的口令喊道:“兄弟姐妹幹活了。最後一趟,弄完手工。”我聽了好想笑,想起了曾經吆喝慣了的黃關心,沒想到醫生這樣也同我們機械工無異,讓我一下子輕鬆了。
有一男一女先後從裡面的黑門出來,中年男放下手推床右邊的柵攔,靠著右邊的軟皮墊,讓我挪動身子躺在上面,我身下應該就是手術檯了,只是有些狹窄,只夠我的背,麻醉師反覆強調讓我再一次把仰天躺著的軀體向後挪動一些,並不停的提醒我小心摔著。
最後我到了他理想的位置,我有掃視了一下四周。發現這些儀器的金屬材料特別好,並且乾淨一塵不染,像是全新的,一定是這裡人對它維護有加,並且儀器像個大蜘蛛立著長腿要想吃人,我被這陣仗震懾住了。
麻醉師站在我頭上方的位置按著上面的鍵盤,銀屏上是些我看不懂的線條和數字,我的左手被令放到手術檯支開的皮架上,我懂,左胸就是心臟的位置,一會有人要在我那裡大做文章。左邊站的男子,右邊站的是個年輕女子,他們都分別有條不紊的拆卸這點滴,看來這次麻醉師們是要左右開弓了,他們還有說有笑地談論著時下流行的韓劇。
麻醉老大問我:“體重多少。”
“120斤。”我說。
“嗯,”他回答,“請小等一會,馬上就好。”
“呵呵。你們的儀器不錯。”我說。
“你是造裝置的?”
“也許吧,差不多。是機械,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做這一行。我可學了一段時間才會的。”我說,“你們薪水待遇應該不錯吧。”
“嘿,”他笑了一聲,“也許不錯吧。你怎麼在發抖。”
“有些冷。”
“好的,一會讓他們把溫度調高一點。”
右邊的年輕女子已經給我上好針了,她很順利,左邊的男子也在給我上針,只是他上得不如意,幾次都沒找到血管,我的手上插針的周圍漏了幾滴麻醉液,區域性一片感覺像吃花椒一樣,麻醉師老大問他:“好了沒?”左邊男子再接再厲的重來,這次終於成功找到血管了,這讓我懷疑自己的手上血管有問題。
點滴開始隨管道進入我的體內,但我還是完全清醒的,麻醉師老大給我的口鼻上了一個軟塑膠罩子,像病人吸氧氣那樣裝置,他讓我大口呼吸,我用力的收放胸膛。
幾秒鐘後,我處於半夢半醒的邊緣,視界對面出現一個男子的聲音,他不耐煩的問這邊:“好了沒有!”
“好了。”麻醉師老大說。然後什麼都沒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
☆、驚悚2
一秒鐘!
我從夢裡醒來,我想撐起自己的身體,坐起來伸個懶腰,剛才的一覺睡得太過舒服,我從來沒有睡過這樣毫無雜質的夢,但是我的手和腳全被人用棉線捆綁著,我動顫不得,我的口裡插著異物直到喉嚨深部。我張開雙眼,發現視界很模糊。我的鼻子裡也有微弱的氣體吹拂——是氧氣,我的左右手也被插了針我的手指沒從前靈活了,敢情是同眼睛一起浮腫了。
奇怪的是我的胸膛中間並不覺得過份的痛,像不小心被鉛筆刀傷了一道淺淺的口中一樣,不礙事。我企圖挪動一下,但是那個部分卻給我刺骨錐心的痛。
痛!我想這就是雨兒所謂的穿膛破肚,這才是真正的穿心而過。
痛!我想這就是雨兒所言色字頭上一把刀的冰山一角。
痛!我想這就是黃關心在立車下大張著嘴要表達撕裂樣的內容。
痛!我想這就是李娜在接受災厄之後嚥下最後一口氣的感覺。
痛!我想這就是宿命對我的所作所為進行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