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言被打的耳朵嗡嗡作響,反應過味兒來的時候,大怒著抬起手,直接衝向女孩,“賤人!沒人要的爛貨!你猜的沒錯,我的確是灌醉了你也沒碰你,知道為什麼嗎?嫌惡心!”
‘砰——’
不等久歌出手,槍聲再一次響起,直接打穿了秦少言的右臂。
他尖叫著,哀嚎著,嘴上還罵罵咧咧,“瘋子!你們兩個瘋子!這件事我一定會上報給總督大人,你等著!給我等著!”
‘砰——’
江淮是一點都不慣著他,秦少言齜牙咧嘴地吼著,另一槍便又打穿他的左臂。
寢房裡,安婉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光著身子抱著被,堵住耳朵,哭成了淚人。
丫鬟們早就嚇得跪了一院子。
剛剛還覺得跟著安小姐來的男人俊美如斯,比她們少爺都不知好看了多少倍。
可現在卻是連頭都不敢抬了。
要說這個年代有什麼可怕的東西,那就是洋槍了。
那玩意和刀劍還不同,哪怕沒有近在咫尺,只要被它瞄準,那就必死無疑。
所以她們怕,生怕下一個被打中的人就是自己。
春兒是秦少言的大丫鬟,和別的婢女本來就不同。
秦少言如果出了什麼問題,第一個被責罰的人肯定就是她
所以春兒甚至顧不上自己的安危,連滾帶爬地來到秦少言身邊,“少爺您沒事吧!嗚嗚——好多血!少爺你流了好多的血!”
剛哭著,春兒的腳邊,便丟下一個小瓷瓶。
她淚眼婆娑地抬起頭,看向那個冷到像如雪山一般的男人。
“止血。”
春兒一愣,下意識就想撿瓶子。
秦少言卻大吼著,“不要!別用他的髒東……”
不等說完,一雙穿著黑色軍勾鞋的腳,直接踩在他的肩膀上。
“再多放一個屁,下一槍,就是你的腦袋。”
秦少言大驚,不可思議地瞪著男人。
從他出現那一刻起,臉上除了嫌惡,就是這樣的面無表情,什麼情緒都看不出來,彷彿冰塑得似的。
可正是因為這樣,秦少言也知道,他說的是真的!絕對是真的!
或許他現在只是顧忌著總督大人,所以才沒有將他直接弄死。
可如果兩人是競爭關係,如果這男人落在他手上,他可是絕對絕對饒不了他的啊!
他,應該也是這個想法吧?
秦少言緊張地吞了一口唾沫,瞧著春兒手上的藥瓶。
這男人……如果要是殺他,一槍就解決了,似乎也用不著這麼麻煩。
秦少言沒在阻攔,也不敢阻攔。
黑洞洞的槍口就差幾公分抵上他的腦袋,若是他敢多逼逼一句……
春兒也是嚇得手腳發軟,給秦少言上藥的時候,手一直抖,一直抖,撒了一身……
不過這藥粉是真的管用,比金瘡藥還好使,抹在傷口上,很快就止住了血。
春兒又去找來繃帶,給秦少言的傷口包紮好,才放心。
就在春兒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眼前忽然一片黑暗,頭上落下一件軍大衣,將她整個人罩住。
“給他,穿上。”
春兒又哆哆嗦嗦地給自家少爺穿大衣,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可是卻不敢不從。
大衣很快就穿好,秦少言也在春兒的攙扶下站起身。
但他不敢開口,一個字都不敢說,生怕這個冷血殺手手指一勾,他的腦袋就開花了。
“你若,再說半句謊話,活不過明天。”
‘冷血殺手’莫名其妙地說了這麼一句。
秦少言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從那雙清冷的瞳仁中,看不到半分人類該有的感情。
他心生惶恐,連連點頭。
卻被男人抬腳一踹,示意他往外走。
“這位少俠!你我近日無怨,遠日無仇,何必為了一個女人鬧成這樣?都是總督大人的人,何必……”
“少俠饒命!我走!這就走!你讓我去哪我就去哪……”
此時,安婉柔已經穿好了衣服,正趴在房門口往外望。
她從來沒想過,她那個素來都是春風得意、威風凜凜的少言哥哥,有朝一日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像條……哈巴狗……
他身前那個男人只是把槍上了膛而已,就嚇得恨不得跪地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