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這樣。”
“你是說誰?你爸還是白麗莎?”莫蘭真是敗給他了。
“他們還不都一樣?”施正雲不知從哪兒找出把小巧玲瓏的指甲鉗來,開始泰然自若地剪起手指甲來。
莫蘭最討厭當眾剪指甲的男人了,真不知道有誰會讓這樣的人設計圖紙,太噁心了。
“他們怎麼都一樣啦?”她只能裝作沒看見,耐著性子問道。
施正雲聳了聳肩,沒回答。
“難道你爸跟她一樣是女人?”莫蘭忍住火氣問道,這男人的作派實在讓她看不下去,要不是,她自己對這案子很好奇,她真懶得跟這男人說話。她覺得施正雲這麼做的原因無非有兩個,一是故意冷落她,以阻止她繼續提問,二是做給旁邊的駱小文看的。莫蘭想,如果是前者,那說明施正雲這人很不簡單,嘴也不是一般的緊,而如果是後者,那這恐怕是莫蘭見過的最噁心的挑逗方式了。
“他們都喜歡吃西餐,都喜歡看電影。”駱小文插嘴道,她正在用一把雕著美女頭的木梳精心地梳理著自己的那頭長髮,絲絲黑髮都飄落在地上,再配上旁邊“嗒嗒”的剪指甲聲,莫蘭覺得自己宛如進入了一家公共浴室的男女共用空間。
“他們的共同興趣應該不止這些吧。”她問駱小文。
“他們都喜歡寫文章,寫完文章都喜歡到處拿給別人看,還喜歡到處說自己有多愛對方。”駱小文語含譏諷地撇了撇嘴。
也許是受了駱小文的影響,施正雲終於開口說人話了。
“他們還都喜歡演戲,都喜歡引人注目。”他說。
聽見八哥同志終於說了正經話,莫蘭心頭一陣欣喜,她決定乘勝追擊。
“那天晚上的事我聽我爸說了,她為什麼說這些話,難道那些男人裡有誰對不起她?”她問道,她知道自己的語氣很急,而且問題也未免太赤裸裸了,但她顧不得了,只希望能抓住施正雲說話的興頭,問出點什麼來,這也是父親交給他的任務。
她注意到自己的這個問題在這對地下情侶之間引起了小小的波動,駱小文停止梳頭,抬頭跟施正雲使了個眼色。隨後,駱小文臉色陰沉地問道:
“你為什麼要打聽這些?”
“我只是好奇。”莫蘭若無其事地笑了笑,“會不會是你媽在唸臺詞?”
“她不是念臺詞,這就是她說話的方式。”駱小文聲音呆板地答道。
“這麼說,她是有所指?”莫蘭馬上接著問。
駱小文又跟施正雲交換了一個眼色。施正雲已經剪完指甲了,這會兒正在用指甲鉗背後的銼刀把指甲的稜角磨圓。
“她指的是誰?”莫蘭再次問道。
“她是指沈是強。”施正雲道,眼睛盯著自己的指甲,神情專注。
“沈是強?”莫蘭問駱小文,“他跟你媽有什麼過節?他好像一直寫文章捧你媽的。”
“對,以前,這個姓沈的跟我媽關係不錯,但最近也不知道為了什麼事,我媽經常嘴裡對他罵罵咧咧的。否則也不會把文章給齊海波了,以前她都是把文章給這個男人去發表的。”駱小文的臉上現出輕蔑的表情,接著又繼續梳起頭來。
難道白麗莎請沈是強來參加自己的生日派對,就是為了在飯桌上說那番話給他聽?既然如此,她的死會不會也該打上問號呢?現在想來,在葬禮上,白至中的表現和他那篇囉哩囉嗦的悼詞都有些奇怪,難道難道他是在暗示什麼?再想想那天他向大廳盡頭望過去時那凌厲無比的目光,莫蘭不由一陣心悸,他是不是看見了什麼?難道是兇手?
莫蘭決心回去後,上網仔細查一下白麗莎歷年寫的文章,再想辦法把白至中悼詞中提到的那幾部電視劇一起找來看一看。
7。轉機
夜裡9點,高競步行前往鄭恆松指定的酒吧――“冰河”。
這是一家坐落在市中心地帶的小型酒吧,裡面的裝飾非常新潮,客人的打扮也很時尚,高競一走進去,就覺得自己不太適應這裡的氣氛,因為大部分人都穿得亮閃閃的,臉上也灑了耀眼的金粉,他感覺自己好像正走進過一條星星河。
在一片星光閃耀中,他找到了正在吧檯上跟酒保聊天的鄭恆松,後者穿著一件異常扎眼時髦的紅色緊身T恤,此刻正非常隨意地下巴頭擱在左手腕上,一邊抽菸,一邊跟酒保說笑,這身豔麗搶眼的打扮讓高競大吃一驚,他覺得眼前的這個人簡直跟白天辦公室裡那個斯文有禮的鄭副局長完全判若兩人,一開始他差點以為自己認錯了人。鄭恆松正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