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相寧有種乎更是深入人心;憑甚麼某某能行,某某能皇帝我就不行;
或者很多人其實並沒有這樣的野心,就像王英,燕順這樣的賊骨頭,只是好吃懶做,貪圖享樂快活,就想著趁天下大亂可以為所欲為,大塊吃肉,大口喝酒,殲銀擄掠,好好快活享受一番。
不管是野心家,還是天生的賊骨頭,反正時值末世朝廷黑暗,官吏貪汙腐敗,百姓民不聊生,都為他們造反或者嘯聚山林創造了條件。
扈成說的朱武自然全部明白,梁山軍崛起的太快,事情也實在太多。收納和發掘的人才還太少,現在梁山軍高層這些人也就不得不在身上挑起更多的重擔,朱武也深感壓力重大。
不過作為一個被喚醒了事業心的男人,他還是很享受這種充滿激情和挑戰的生活的,如果現在讓他再回去做兩三百人強盜頭子,縱然是清閒萬倍朱武也是不願意的。
“你說的沒錯,我們這邊確實不能出差錯,早點底定大局也好讓軍主安心帶兵去打西賊。”
扈成點頭,他這時已經喝完羊肉湯,正準備起身告辭再出去盯著財物清點工作,哪知這時外面親兵話語傳來,卻是鄧飛有事彙報。
很快鄧飛就被親兵帶路引了進來,卻不是隻有他一個人,身邊還跟著一個年老的高麗人。
等聽鄧飛介紹完情況後,朱武不禁和扈成對望一眼,有些驚異又滿是會心的道:“後高句麗弓氏後裔?”
因為林沖的科普,梁山軍中就連普通一兵都對半島的歷史有了最基本的瞭解,就更別說朱武和扈成等人了。
說簡單點,無非是新羅末年老百姓民不聊生,農民造反此起彼伏,一個叫弓裔的先追隨農民軍領袖梁吉,後將其反噬取而代之,並佔據開城一帶成立後高句麗國,與新羅和甄萱的後百濟形成三國鼎立之勢。
只是因為弓裔是殺了大哥做上老大位置的,因此極其猜忌手下將相,懷疑他們也會謀反,到了後來甚至每天都因為他的疑心要殺掉數百人,而且他對百姓的統治也極其暴虐。
於是弓裔部下軍官起事,王建的心腹騎將洪儒、裴玄慶、申崇謙和樸智謙驅逐弓裔,擁戴王建為王,弓裔在逃亡的路上被殺。
王建取代後高句麗建立高麗,後來又消滅新羅和後百濟,統一半島,一直傳到現在王俁這一代。
朱武話音問出,就見這人一下跪倒在朱武面前道:“高麗王氏篡我先祖王位兩百年,我弓氏一族日日向天祈盼,今日終於盼到天兵前來主持公道!”
朱武一聽都愣了,心說這小子睡醒了沒?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扈成卻搶先道:“主持公道?我們此來確實是為這裡的百姓的主持公道,也是代表華夏代表前唐向新羅的繼承者高麗討還公道,收復我華夏漢唐故土的,卻不是來幫你們弓氏一族復國的!”
那人聞言心中一個疙瘩,身子微微一顫,卻還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道:“小人萬萬不敢求天朝上國幫我弓氏一族復國,只求天朝上國憐我弓氏失國二百載,准許我們向王氏一族逃回公道,報仇雪恨!我弓氏一族願從此加入華夏,成為華夏子民,天朝上國大恩大德,永世不敢相忘!”
朱武和扈成兩人再次對望一眼,心說原來是來投靠啊,這個自然不好拒絕,雖然兩人都下意識認為這事絕沒有這麼簡單,心裡有些不願意接受弓氏的投靠。
可畢竟梁山軍的告示都貼出去了,除了釋放奴婢賤人的公告外,更是詳清楚明白的寫道海東之地原為華夏漢唐故土,這裡的百姓都是華夏皇帝的子民,只要他們願意都可以成為華夏子民。
朱武不禁笑道:“你說王建篡了你祖宗的王位,有何憑證?”
“小人又祖傳玉璽印鑑和傳國寶冊為憑,還請上國軍師一觀。”
玉璽印鑑就是玉璽在紙上的蓋的章,傳國寶冊則相當於傳國家譜,這人從懷裡掏出兩樣東西來,朱武和扈成接過饒有興致看了許久,倒也像那麼回事。
其實兩人也不能確定真假,隨手又遞還給他:“就算你們真是弓裔後代,那你們又想如何報仇雪恨?”
這人眼中閃過一道兇光道:“未保高麗人心穩定,民心思漢,王建一脈自然不能讓他們留在這個世上,只是天朝上國乃仁義之國,必定做不成這樣的事來免得髒了手,我們卻沒有這個顧忌,還請上國軍師能夠成全。”
對於王建一族的安置,其實朱武一開始也是傾向於斬草除根以絕後患的,但是林沖卻表示不必如此,王者之師做事就應該堂堂正正,滾滾大勢之下,想來王氏一族也翻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