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路,來到一處僻靜的所在。
王飛宇、李成、龐萬春,丘嶽,周昂被留在外面負責警戒,林沖和梁方平下了馬,兩人又往前慢慢走了一段距離。
林沖一直不說話,只是時不時的轉過頭來看著梁方平,眼睛卻是中盯著他的脖子部位,好似在琢磨怎麼下刀也似,只把梁方平看得心裡一陣發毛。
半餉之後,梁方平已是汗如雨下,實在忍受不住這種威壓,顫抖著聲音道:“林……林軍主,你到底有甚麼事情要和我談?”
林沖笑了笑,緩緩的開了口,聲音不大:“想必經此一戰,梁內侍對我梁山軍的戰力應該有所瞭解了吧?”
梁方平連忙點頭哈腰,道:“是……是……梁山軍戰力非凡,確實了不起!”
林沖擺擺手,笑道:“我沒有炫耀武力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梁山軍是憑藉真本事打敗的呼延灼的三千連環馬,也是憑藉真本事戰勝了關勝麾下兩萬五千大軍,而不是因為關勝投敵。”
“是,是,是……”
梁方平忙不迭的點頭,心中有些迷惑,不知道林沖到底要跟他講什麼?
大概看出了梁方平的疑惑,林沖再次笑了笑,看著梁方平的眼睛,滿是誠懇地道:“梁內侍肯定很想知道我到底要找你談些什麼吧?其實我跟你還真沒有甚麼可說的。
我找你,其實是有話對汴京城裡的趙佶趙官家說,找你純粹是要你傳話而已……”
頓了頓,在梁方平發白的臉色和驚異的眼神中,林沖的聲音再次淡淡響起:“其實,不怕跟趙官家說實話,我們梁山軍從來沒想過要推翻趙宋的統治,更沒想過要和趙宋朝廷打生打死。
之前打鄆州,那是鄆州要打我們;打曾頭市是,那是曾頭市搶了我們的馬;打高唐州,那是因為高廉那廝要陷害柴進,而柴進卻是我的結義二弟。
我們從來沒有主動進攻大宋的州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就是我們梁山軍的準則。
梁內侍肯定知道,我們梁山軍的旗號是替天行道,保境安民,其實就像半年多前我反出朝廷時說的那樣——我林沖起兵,不為造反,實為兵諫!
只要官家能重新整理朝綱,開張聖聽,廣納忠言,罷黜並誅殺蔡京,朱勔,楊戩等奸邪佞臣;官家自己亦應下詔罪己,停運花石綱,任用賢臣良吏治理國家,整軍備戰以待女真。我林沖願意即刻受縛,甘受極刑,以正綱常!
這句話到現在依然有效……”
林沖的話語說的極其平靜,但在梁方平聽來,卻不啻天方夜譚一般,心中不禁腹誹且嘲諷起來:“這麼說,你倒是大宋朝第一忠臣了?”
不過樑方平這話自然不敢宣之於口,就聽林沖繼續說道:“還請梁內侍回去對官家講明這些,若官家能做到以上這些,臣林沖願孤身入汴梁請罪赴死。
若官家做不到,臣林沖也願與朝廷和平共處,一致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