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我姓名,你也配!”
那男的還幻想著林沖會如他設想的那樣驕傲的報出字號,然後自己恭恭敬敬的納頭便拜,說些聞名久矣,有眼不識泰山泰山的話,江湖人都好面子,被自己這麼一奉承,說不定就能饒了自己兩個。
哪知這豹頭環眼的大漢竟然全然不給自己機會,這廝一下就有些愣住了。
此時聽到後院方向慘叫聲此起彼伏的傳來,不問可知,自己那些手下火家,肯定已經著了毒手了。
這幾個賊大漢,當真是一點情面和道義也不講啊!
卻說這夫妻兩個聽到慘叫聲,只嚇得魂不附體,磕頭如搗蒜求饒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
眼見林沖全無反應,嘴角的冷笑越發濃了,那漢子竟然一下膝行過來想抱住林沖的腳哭泣,卻被林沖一腳踢開,這漢子也就跪在當地哀求道:“好漢,好漢,此番是小店不對,但你們也沒甚麼損失,反而殺了我們這麼火家手下,這氣也該消了吧!
不瞞好漢,我夫妻兩個在江湖上也認識許多好漢,人都叫小人做菜園子張青,叫俺渾家母夜叉孫二孃,我們願意投效好漢,鞍前馬後服侍好漢!
其實我夫妻兩個也不是濫殺無辜的人,小人多曾分付渾家道:‘三等人不可壞他:第一是雲遊僧道,他又不曾受用過分了,又是出家的人……”
說到這裡,張青抬頭看了一眼林沖一眼,見他似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不由大喜,繼續道:“……第二等是江湖上行院伎女之人……第三等是是各處犯罪流配的人,中間多有好漢在裡頭,切不可壞他……”
他說到這裡,便有些說不下去了,又彷彿是在等林沖的讚賞認同——你說得對,這三等人確實可憐云云。然後藉著這個話題便有的聊了。
哪知林沖卻像個木頭一樣,毫無半點反應,張青的心裡一下慌了,像個小孩一樣眼巴巴的看著林沖,那樣子別提多可憐了。
良久,林沖才一下反應過來也似,看著他道:“所以,這就是你們謀財害命,喪盡天良,殺人賣肉,做人肉饅頭的理由?”
張青一下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心說:“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難道不應該是點頭認同麼?這廝怎麼不按套路來啊……”
林沖一下出離了憤怒,上前一步,一下踢在張青下巴上,只把他踢得翻筋斗飛起來,重重摔在地上:“你們兩個畜生壞事做盡,卻偏偏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說甚麼三不殺。
我來問你,那其他行人客商就該是欠你們的?該著給你們殺,這是甚麼道理?
再者你這廝不是說甚麼不殺雲遊僧道,那為甚麼要把今天那個頭陀給麻翻了?還不是看著他身上有二十兩銀子,你就捨不得了!
你們這兩個畜生,惡事既然做了,就要敢作敢當,我還能給你們一個痛快;可你這廝卻偏偏還要編出一個三不殺的遮羞布來!
好似有了這塊遮羞布,再做起傷天害理的事來就有理由了。更可笑的是,甚至連這用作遮羞布的三不殺也是騙人的!
現在還想要我饒了你們,我……我真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在原來的故事中,林沖就有些搞不明白,這張青和孫二孃三不殺不是第一就是不殺雲遊僧道麼?
怎麼就把魯智深和雙刀頭陀給麻翻了呢?既然不可壞和尚性命,那為何要給這兩個和尚下蒙汗藥呢?
另一個問題就是,為什麼魯智深和雙刀頭陀最後的結果是一生一死?
直到剛才,林沖才知道,原來這個所謂的三不殺全都是放屁。
在原來的故事中,張青對武松的敘述中,清楚明白的說道:“渾家見他生得肥胖,酒裡下了些蒙汗藥,扛入在作坊裡”,便知道孫二孃完全沒把這個所謂的三不殺當一回事。
接著張青又說:“正要動手開剝。小人恰好歸來,見他那條禪杖非俗,卻慌忙把解藥救起來,結拜為兄”,這個就是假話了。
很可能當時就在店裡(後院),當然也可能確實是恰好回來,但把魯智深救起來的原因,絕對不是見他那條禪杖非俗,而是麻翻魯智深後,發現他是個窮和尚,撈不到多少錢,索性救起來,一番言語後化敵為友,結拜為兄。
如此一來,他們損失的只是魯智深那幾百斤肉,得到的卻是江湖上一位英雄豪傑,多了一個有武力的兄弟,以後萬一他們黑店開不下去,流落江湖時還多了一個朋友,算盤打得多精啊!
而雙刀頭陀就沒這個好運氣了,只因為他身上帶了二十兩銀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