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使人恐懼,之前還信心滿滿的四萬朝廷大軍頓時就患上了“恐梁症”,梁方平也不敢繼續向前,只得原地紮營。
因為之後再派出去斥候也總是有去無回,一千人的騎軍隊伍也不能總用,沒有了斥候的保護,營寨就必須扎得特別牢固,防禦工事構築得嚴密,晚上過夜安排值守的人也翻了一倍,營寨外面還佈置了很多的暗哨。
按說能做的防禦措施都做了,這才剛到進入濟州邊界,想來梁山軍主力也敢擅離巢穴,大舉來攻吧,不過呼延灼卻還是怎麼都睡不著。
這不,剛剛執勤續巡夜,交了班準備休息的呼延灼躺在帳篷裡卻怎麼也不敢入睡,強迫自己閉上眼睛眯了一會,心中還是老大的不踏實。
又過了一會,煩躁的呼延灼乾脆翻身坐起,一雙大手用力在臉上搓了幾下,然後便下了床掀開帳簾來到外邊,至於衣服和盔甲,他根本就沒有脫。
這就是打仗,衣不卸甲,枕戈待旦。
看到呼延灼剛躺下還不到半個時辰,就又出來了,幾名站在帳篷外面站崗的親衛連忙跟了上去,其中一名親衛低聲道:“將主,你怎麼又起來了?”
呼延灼瞪著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小聲道:“睡不著啊,總覺得心裡不踏實,這夥梁山賊寇,實在太過邪性,我總覺得他們今天晚上會來偷襲。”
幾名親衛連忙寬慰道:“將主,這樣不是更好嗎?我們在外邊設定了這麼那的暗哨,營寨內外壕溝,陷馬坑,竹籤,鹿砦遍佈,寨牆下每隔一百步就有一個都計程車兵嚴陣以待,只要這夥梁山賊寇敢來,包叫他們有來無回!”
呼延灼點點頭,心說但願如此吧,他實在不能理解,這夥梁山賊寇,不過才建立半年左右,怎地戰鬥力就全面碾壓朝廷官軍了。
如此看來,之前說關勝兩萬五千大軍的失敗完全是因為關勝故意投敵所致,這個說法還成立嗎?
呼延灼不再說話,低著頭又走了一會,很快來到最北邊的寨牆位置,這裡卻是另一名梁方平副將,應天府都統制,受封領兵指揮使的陳羽再次坐鎮。
見到呼延灼才和自己換班不到半個時辰就又回來了,陳羽連忙迎了上來,道:“呼延將軍,怎麼不好生安歇,這裡有我在,呼延將軍還不放心?”
呼延灼擺擺手道:“心裡總是覺得不安,躺著也是睡不著,乾脆出來走走。”
陳羽笑笑,道:“呼延將軍,也不必把這夥梁山賊寇想得太厲害,他們這也是技窮了,用的是疲軍之計。否則他們真要有那個本事,為何不敢與我們明刀明槍幹上一場?”
呼延灼沉吟道:“可是他們的斥候一下吃掉了我們四百多斥候,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這夥梁山賊寇的戰鬥力不可輕視啊!”
陳羽也皺起了眉頭,他和呼延灼的出身差不多,都是將門世家,官二代,自小勤練武藝,熟讀兵法,靠著父蔭年紀輕輕便當上兵馬都監一職,再後又因剿匪立功,受到大宦官,知入內內侍省,太傅楊戩的賞賜,平步青雲一下升到應天府的都統制。
要知道應天府可是大宋的南京(北宋四京,北京大名府,西京河南府,東京開封府,南京應天府),應天府的都統制的地位可是要比呼延灼個汝寧郡都統制要高得多,而陳羽今年卻還不到三十。
但這並不代表陳羽就是一個倖進的草包,陳羽還是頗知兵法的,懂得軍事的。
因此他自然知道,四百六十多名斥候被全部吃掉意味著什麼?
意味梁山軍的斥候個人戰力全面碾壓朝廷斥候,人數也遠遠多於朝廷斥候,否則根本不可能實現這種情況。
按照一般的情況,一支軍隊斥候數目都是有數的,一般是五十人配一名斥候,四萬征討大軍也就有八百名斥候,但所有斥候不會一次都派出去,一般是派一半留一半。
今天的情況則是派到前面和兩翼的斥候派出去就沒有一個回來,於是只能繼續派出更多的斥候,然後這些斥候又沒再回來,結果一下就損失了四百斥候。
陳羽覺得,梁山斥候能一次吃掉朝廷軍這麼多的斥候,人數起碼應該是朝廷斥候的四倍以上,也就是一千二百以上(最先在前面和兩翼撒出去三百沒回來,後來又陸續送了一百六十多),而梁山軍也不可能將全部斥候一下都用掉,肯定還要留一些,所以梁山軍的斥候應該至少有一千六百。
那豈不是說,梁山軍的人數竟然是朝廷征討大軍的兩倍,也就是八萬人?
陳羽把自己的猜測跟呼延灼說了,呼延灼卻搖了搖頭,道:“不可能,這夥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