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忘了更衣躺在床上立即睡著。
“呃……”於情於理,她很想謝謝他收留她。她在漸漸想起來昨晚自己是怎麼在他懷中睡著之後,顯得很不好意思。“謝謝你哦!那個……我要回家了!”
跟在不發一語的他背後,她愈是感到氣氛詭異至極。
尷尬的道完謝之後,她急著想往門口奔去,但一陣刺骨的痛自她的右腳底板直達她的腦神經。
“啊——好痛!”她差點因此摔了個四腳朝天,全仰賴腰間那雙仇忌揚的鐵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撈住她。
經她這麼一鬧,他原本處於昏睡狀態,卻因此被嚇醒了。
“你小心一點兒!”他的聲音有點沙啞。
深深覺得被責怪的她原本沒發作的起床氣頓時爆發,她大發雷霆地說:“要是你覺得麻煩的話,就不要幫我啊!兇什麼兇!”
“兇?”他覺得好無辜的嘆氣。
“放開我啦!”她使勁一拐一拐的走向門還,嘮嘮叨叨地說,“如果不情願就別幫忙啊!哼!也不知道是誰多管閒事,還害我睡過頭!”
他只須輕輕一拉,就可以將她整個人定在門邊,讓她無法移動。
他有些頭疼,不論她有多麼暴力或倔強的言行,他都可以忍受,但,經過一夜的折騰,現在他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會覺得刺耳難耐。
前一夜,她睡得好安穩,可卻苦了他。
昨夜她抵達醫院之後,他發現她的體溫異常升高。
使她腳底受傷的不明物體是他最不樂見的東西。
發現她光著腳之後,他忍不住跑去勘察之前被她手下破壞而凌亂的現場,那兒木屑和鐵片以及碎玻璃散落一地,他詫異她居然連踩到一根小釘子都沒有察覺。
生鏽的小釘子讓她傷口發炎,她發高燒達三十九度,他著實慌了手腳。
在醫院裡的兩個小時!他無法成眠,凝視她紅通通的小臉蛋回覆成怡人的粉色時,才放心地將她帶回家休息。
他忘了昨晚他們回來時是幾點了,只記得窗外透進一道曙光後,他就沉沉地於她身側睡著。
她用眼角的餘光瞥見他似乎很疲累,這才緩和語氣,低聲問道:“你……看起來好糟哦!”
“所以你小聲一點兒。”他的頭似乎更痛了。
“我要上班啦!”從意識到和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夜後,她只想儘快逃離這種莫名其妙令她尷尬的氛圍。
“你還要去?”他疲累的在床上一癱,撲鼻而來的淡淡香氣是她殘留下來的味道,在身心俱疲時,她殘留的香味和體溫對他而言有如催眠劑。
她僵在門邊,看著他累倒的模樣,有點良心不安和於心不忍。
回想昨晚,她幾乎沒有什麼印象,不過,以他讓床給她睡和未更換衣服的舉動,她知道顯然自己被他照顧了一整晚。
所以她現處於兩難的狀況,工作是她的命根子,可他……無法讓她寬心地離去。
好吧!好吧!
她走了回來。
就當是還他一次人情好了!她勉為其難的回到床邊,輕聲問:“你還好吧?”
“嗯……”猶如夢囈般應了聲,他的眼睛卻沒有張開過。
也許因為如此,她才有機會瞧見他又長又濃密的睫毛,直覺實在教她這個做女人的又妒又嫉。
描繪他俊美的輪廓,她跟著感到自卑。
跟這種連老天也嫉妒的男子相處,對她來說曾經是多麼遙不可及的事。
也許是和美麗的“黑寡婦”們相處太久,她早已不會對美的事物產生心跳加快和緊張的反應。
她曾經連話都說不清楚,每天只為了付出而努力,從不打扮自己。
現在……她直視前方櫥櫃上的玻璃裡有著臉色蒼白的容貌,因而嘲笑著自己。
這樣的一張臉哪裡會讓男人心生憐惜?
她說他糟,她看起來比他還糟!
她見過好友們的男人,每個都是可以和她們相互匹配的英挺男子,唯獨她……對長相較好看一點兒的男子心存芥蒂,畢竟她曾經被人人讚譽有加的男子欺騙了感情和財產。
她毫不保留的付出一切,卻在七年前生日的那晚痛心疾首的離開那間租賃的小屋,幾乎什麼都沒帶,不認為還留有什麼東西在那間屋子裡。
感情?早被無恥之徒掏空了!她無法忘記這樣的椎心之痛!
錢財?早被花費得一毛不剩,她落得兩頭空,窮困潦倒之際,在黑寡婦們的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