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便是另外一輪天崩地裂般的爆發
然而康斯坦丁的眼神卻在緩緩收縮。
公爵揮動了手中的長刀……血色刃上的光芒脫體飛出,幻化成數道波紋……只是這波紋卻並沒有一條,擊中天空中的飛彈這當然不是因為傷勢而產生的失誤,這一刻他表現出的力量遠比之前強大的多……波紋電光一般的掠過,於是一個正在施法的法師消失了——他的身體破碎的比之前的老法師還要細碎,甚至鋪成了一片血紅的平面如果不是距離遙遠,康斯坦丁都沒有自信可以在這漫天的紅色線紋之中毫髮無損
吱吱喀嚓就是這一個停頓,四個高階法師幾乎接踵被殺……它們身上的魔法防護在這力量面前毫無意義,漫天的血光瞬間已經揮灑到了整個天空令人厭惡的腥氣之中……血肉扭動著,然後重塑為奇異的影子那像是軟體動物一樣的東西,全身都是由散碎的血肉組成,它們在重鑄的一瞬已經撲向術士的背後
這是個小小的把戲,但戰鬥之中的力量本就不分大小,只有是否奏效。而這個把戲奏效了……
術士只是揮手,血肉組成的傀儡就重新崩解成為更多的的鮮血,可是隨即,公爵已經出現在他面前漫天的血腥似乎在那一瞬間變成了一座傳送的門扉,讓他跨過了數百呎的距離
公爵雙手猛然握緊了重劍,於是那把寬長的重劍帶起強烈的罡風,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向康斯坦丁的腰際橫斬而來這種貌似適合大開大闔的猛烈攻擊的重型武器,在他手中卻瞬間展示出的細緻綿密的技藝而刀刃上血紅的能量流轉,在他每一次揮動之中,這能量都會凝聚出數十枚的刀鋒
康斯坦丁並沒有後退,而是向前細碎的隱約的波紋在他身週迴蕩,刀鋒與能量波紋交擊在一起的瞬間……時間忽然變得慢了。
兩個人的視線相對。同樣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些許的笑容。
嗤嗤……細微的聲響之中,康斯坦丁身上灰色的罩袍一瞬間光輝閃爍,至少有十枚刀刃的軌跡崩裂開來,劃過了身體奧術能量在與神力的對撞之中毫不意外的被擊碎了……那些代表著死亡的力量一瞬間就將魔法的防護崩裂成為碎片,長袍,襯衫,精金護臂甚至是其下龍皮的甲冑都在崩解,分化,化為細碎的灰粉最終露出其下蒼白的胸膛。然後,無數血液的顏色在上面延伸出來,交織成細密的紋路再轉為噴湧
然而康斯坦丁的笑容仍舊維持著。
因為他的一隻手此刻正搭在公爵的肩頭。
公爵悶哼了一聲,笑容就此消失……對方身上的傷口血肉模糊,卻不是什麼重傷,可是搭在肩頭那一隻手,已經將巨大震盪力量送進他的體內。身體中傳出密密麻麻的骨裂聲在這一刻竟然比他的聲音更響細碎的骸骨邊緣從他的服飾下鑽出,形成殷紅之中的慘白……他整個上半身骨骼幾乎都這一下被震裂拍碎了
公爵深深吸了口氣,雖然這個動作讓血液開始從那骨頭穿出傷口中噴湧,雖然斷骨間摩擦的聲音讓人牙酸,但他卻似完全沒有感覺。只是挺直了胸膛,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康斯坦丁,重新露出一個笑容:“真是可惜……”他說,“如果我再快一點,你就沒有機會了吧?”
“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康斯坦丁的聲音沙啞著。對方接近他不是沒有道理,剛剛那一瞬,他腦中那種迫切的殺意幾乎爆裂開來,也讓他的戰鬥方式產生了變化,否則的話,公爵未必能夠被一擊重傷,但是同樣也不可能出現這種兩敗俱傷的場面。而他的瀕死一擊還有著另外的意義。
“康斯坦丁少爺,請住手吧……”
沉穩的聲音響起時,映照在術士眼角余光中的是沃爾特垂手而立的身影……他身上依舊是那件筆挺的黑色的管家服色,每一個鈕釦的位置,每一條髮絲的紋理都整理的一絲不苟,嚴肅而安詳,但,現在出現在康斯坦丁面前的是一位面色肅整的中年人,那副熟悉的垂垂老矣的樣貌早已消失,甚至比術士之前見到的時候還要年輕了些許。
那些彷彿實體又像是能量的線條在空中若隱若現,即使是康斯坦丁的眼睛也不能輕易地捕捉,它們蛇一般的昂起頭,彷彿在訴說著某些道理——在這種距離之下,一個法師仍舊說不上是安全的,
“寇德與艾羅娜兩位陛下的化身已經消散了,奈落陛下的關注即將到來,您沒有太多的勝算的……”管家輕輕的開口道。聲音波瀾不驚:“所以,請住手吧,而作為子嗣殺死父親無疑是一種沉重的罪孽,您不應該也不需要揹負它。”
“那種東西並不適合用來約束我……”康斯坦丁輕輕的吸氣,他身上的環繞的細微紅芒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