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開門溜進去的手法,差個十萬八千里。
“咱們現在在側院裡,離康親王的書齋最近,就從那兒下手吧!”
宣慈摘下斗笠,輕輕一甩就扔到高及人身的雜亂草叢後頭。
“你別離我太遠!”她趕忙拉住大步前進的宣慈,扯著他的衣袖快快追上來。
“為什麼?我還打算咱們分頭搜尋呢。”才怪!他惡意的笑著。
“不行!我不認路,會走失的!”這也是理由之一啦,但真正的原因不是這個。她倔強的拉著他的衣袖,額上一片冷汗。
“哎,好吧!”他不耐煩的蹙眉摟著她的肩頭,兩人挨在一起。“這樣不會離你太遠了吧?”
“你別乘機吃我豆”話還沒說完,康親王府陰森的書齋內一陣呼嘯而出,掃起滿地枯葉飛舞。
亭蘭瑟縮的抓緊宣慈衣襟,自動投懷送抱,又回到前兩天和他夜探此處的狀況。
“大白天的,怎麼這屋裡這麼涼?”她被宣慈擁著強帶進書齋裡,聲音有點發抖,但口氣倒依舊狂妄。
“我可沒空替你生火喔。”他訕訕一笑,放鬆亭蘭,即刻往塵封的碩大木桌搜尋。開始著手正事,兒女私情什麼的,等他事情辦完了再拿來調劑調劑吧。
看他俐落地摸索著每個角落,翻找大部頭書間的隱密縫隙,彷佛對達官顯貴們私藏秘密的各個處所都十分熟悉。她也沒問著,扯下書齋內破舊幃簾的一角,就往佈滿灰塵蛛網的椅子上抹抹擦擦。
看來這裡已經有人來搜過了。宣慈眉頭一皺。他摸索的每個暗角都有被人翻動的跡象,似乎找尋的目標和他一樣平反密函。會找這項東西的只有兩種人:一種就是像他這種,要替康親王澄清冤屈、揭告事實的人。另一種,就是仇人。
他心思沉重的回過身來,發覺這件案子愈查愈危險,因為他確定對方知道御貓已經秘密接手這件血案的追查任務。他在明,敵人在暗,此刻處境十分危險。
這回頭一望,他差點噴飯。
“你在幹什麼?”
“嗯?監督你啊!”亭蘭答得可順了,好象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他在這裡翻箱倒櫃的拚命搜尋,極力思索密函下落及與仇人正面槓上的危險性。她倒好,搬把椅子就舒舒服服的坐在那兒左瞄瞄右瞧瞧,手裡還拿著用絹帕包裡著的乾果小點八成是她從家中夾帶出門的。
“監督我?”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喂,你可是代替元卿來協助我的。”
“沒錯啊!”她喀磁喀嚓的咬著私藏的零嘴,邊點點頭。
“你這也叫幫忙?”他兩手環胸而立,眼神流露危險的光芒,嘴角斜揚。
“不要乘機偷懶!還不快乾活去!”她威風八面的指使著,活像叫家裡的下人端茶倒水。“今天要是不辦點成績出來,看我怎麼治你!”
好大的口氣!
看來他查案的幫手沒請到,倒是請了尊菩薩駕到,供在那兒涼涼看別人忙得滿頭大汗,連點慚愧的良心也沒有!
“好,你就坐鎮指揮吧。可是別忘了,”他歹毒的笑笑。“天黑後要替我掌燈,因為我可沒空既搜尋又點燭火。”
“沒有必要待這麼晚!”她惡霸的發號施令。“太陽下山前一定得離開這兒。”否則她怕“那些東西”會出來活動。
“不行。”他低頭閉目微笑。“今天非得辦點成績出來,否則你會治我治得很慘。”
“那你一個人留在這兒,我現在就點燈走人。”
“你做事一向如此始亂終棄嗎?”他露出十分鄙視的眼神。
“才沒有!”她吼得有點心虛。“我我怎麼可以那麼晚還不回府!我阿瑪會生氣,額娘會擔心。”
“放心吧!元卿會替你擋駕。”
他這時才發覺元卿那聽了就刺耳的未婚夫頭銜,還挺好用的。
“你竟敢設計我?”看他那副下流笑容,就知道又是他在搞鬼。
“未雨綢繆是我的專長,每條退路自然會事先就設想到。”想跟他鬥?亭蘭恐怕還得回家多吃幾年老米才夠格。
“本格格不屑跟你這種油嘴滑舌的分子共事!”她狠狠一瞪,憤而起身。“要查你自己去查,本格格”
宣慈一隻大手倏地侵上她的唇,掩住了她半張怒顏,緊緊將她摟在懷裡,面色凝重的側耳傾聽。
“有人來了。”他在亭蘭耳邊低喃。
他們本來就是來這兒搜尋密函兼等人碰面的呀!
“他不是我們要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