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不純,不是個安分的,於安現如今只覺得自己是個拎不清的睜眼瞎。
林書生也開了眼界,腦子嗡嗡的都不知作何反應。
他原以為吳玲玲是個命苦卻不失純心的好女子,雖早嫁過他人,但他念在她性子善解人意的份上並不介意。可事實直白地告訴他,他看錯人了。
林書生隱隱有些慶幸,好在沒糊里糊塗把人娶回去。
“不不不,”林書生朝著於安深深鞠了一禮,連忙道,“既然吳姑娘與方才那位大人情投意合,那小生便不再糾纏,就此告辭。”
說罷,跟屁股後頭有狗攆似得,眨眼間就走遠了。
於安也懶得再管,撕開吳玲玲抓著他袖子的手,朗聲喚來丫鬟:“來人啊,為表姑娘收拾一下,擇日送去董家!”
說罷,人大步走出了水榭。
……
世子爺的臉色極其難看,此時正抓著夏暁,將人壓在了花園隱蔽的一堵花牆後頭。
“你膽子不小啊!”
世子爺的火氣蹭蹭往上冒,真恨不得一指頭捏死這個惹是生非的女人,“這人家的腌臢事兒你也插手?爺囑咐你的話,你是都當了耳旁風嗎!”
她真心沒幫什麼忙,就是帶頭去水榭而已。
夏暁避開他那刀割般的犀利眼神,心虛地辯解:“我也不知道什麼事兒啊,阿英家的院子修得好,我就隨便亂逛一下……”
死不悔改,外加死不承認!
世子爺氣急,低頭叼住她的耳垂,狠狠地咬了一口。
夏暁只感覺耳垂一熱,然後一陣劇痛,痛的五官都皺成了一團。可在別人家裡又不敢大叫,掙又掙不開,直憋屈地雙眼含淚。
世子爺出了氣,舔了舔才施施然鬆了口。
低垂著眼簾,看到那白玉似得小巧耳垂上一排顯眼的牙印遮都遮不住後,驀地一巴掌拍在額頭上,真是被這女人氣糊塗了!
這般也不能去吃宴了。
耳垂露在領子外頭,夏暁總不能頂著牙印回去。世子爺想於府今日鬧成了這樣,於家人怕是也沒了招待的興致,便使了侍墨去辭行。
姜嬤嬤眼尖,一眼就看見夏暁那通紅的耳朵。
心裡暗笑了下,體貼地什麼都沒說,一聲不吭地去宋英那處拿帷帽。
於府的水榭建在內院與外院的中間,過了界便是內院。世子爺是男客不方便在此滯留太久,小小教訓了下夏暁便往外院去。
男賓們早早便過去了,世子爺算走的晚了。
此時也沒了其他男客,他腳下走得快,一路從抄手遊廊走過。衣袂翩躚的模樣,惹得不少來此做客的姑娘家面紅心跳,眼珠子粘在他身上流連不去。
世子爺煩躁地蹙了蹙眉,腳下更快地走了出去。
“這樣的男子,就是為妾也甘願。”其中一個圓臉的姑娘捧著心口,面紅耳赤地說出了在場姑娘家的心聲兒。
此話卜一出口,立即就引來其他姑娘的警惕目光。
來此處的姑娘家都是到了待嫁得年歲,此番過來便也存了相看之意。她們之前聽家中長輩說錦州此番來了貴人,卻不曾見過真人。如今見著恍若天神下凡的世子爺,具是心猿意馬起來。
於是當夏暁由姜嬤嬤扶著走出來時,立即察覺到了姑娘們的不善。
這種嫉恨中夾雜這不屑的視線,夏暁在幽州便已經歷過。不用想,定又是周斯年那廝招來的事兒——爛桃花體質的男人。
宴沒吃成,宋英覺得過意不去,隔了幾日送好些禮給夏暁以示歉意。
吳玲玲最後,以一頂小轎抬去了董府。
據說她進府的頭一日,便被小楊氏拿立身不正的由頭,罰三天三夜的規矩。夏暁不知的是,吳玲玲此番不僅將自己不能取宋英而代之的仇恨記在宋英頭上,也是徹底恨上了夏暁。
若非她多事,她怎麼會落到這般田地?
吳玲玲跪在陰森的小佛堂裡,兩隻眼睛佈滿血絲。她心裡暗暗發誓,只要叫她翻了身得了勢,那宋英,小楊氏,還有那撈什子的貴人的如夫人……所有對不起她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說起來,吳玲玲真是個有本事的女人。
才罰了一日半,她便勾得董家最大的董文遠與她在小佛堂裡成了事兒,然後當夜便被放了出來。
接連半個月的盛寵,逼得小楊氏將她恨進了骨子裡,此事暫且不提。
卻說孫長芝的案子,查到了些東西。
原本以為這不過是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