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來切羊肉的那把小刀,放在火上仔細地烤著。
在這個年代裡,很多人都是死於傷口感染的,也可以叫做醫療事故了,因為,給他們動手術的那些半吊子神醫們,根本就不懂得把自己的工具先進行一下消毒,將刀子在衣服上抹兩下,就算是把刀子擦乾淨了。
所以,雖然將那些腐肉割去了,但是,因為刀子上的細菌,導致了傷口又開始了腐爛,無法癒合。
陳風進行得很仔細,旁邊的彭和尚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小兄弟,你把那刀放在火上烤什麼呢?是不敢下手嗎?放心,我彭瑩玉還受得了這種疼痛。來吧!”
如果在一天前,陳風還真的可能下不了手,不過,今天白天,可是練了一天的手呢,這把刀,已經割了那麼多羊肉了,就把那些傷口上的爛肉,當作烤肉對待好了!
家裡就兩個人,總不能讓姆媽下手吧?
“那你可忍住了。”陳風說著,將烤好的小刀,****了那個潰爛的傷口內。
陳風知道,自己不能哆嗦,他必須要勇敢地幫助這個彭和尚。如果是其他地方,彭和尚肯定自己會動手的,只是後背上,他夠不到。
這個年代的人,都是非常堅強的,陳風幾乎已經可以想到,這個東西要是****自己的身體裡,肯定會疼得大叫起來,但是,眼前的這個人,眉頭都不眨一下。
當初關公刮骨療傷,都不皺一下眉頭,現在的彭和尚,忍受幾下刀割腐肉的疼痛,根本就不在話下。
陳風將腐肉全部剔除乾淨,再給彭和尚敷上了藥,包紮好了傷口。那些血水,越流越慢,浸透了外面的衣服之後,就不流了。
彭和尚臉色有些發白,但是,精神依舊很好,看著陳風端進來的那大碗的中藥,仰起頭,一股腦喝進了肚子。
彭和尚雖然是南方人,卻有著一幅北方人的豪爽,看著已經很虛弱的彭和尚,陳風也開始感覺一陣睏意上來,折騰了半晚上,還是睡覺吧。
這一晚上,陳風做了很多夢,彷彿又回到了前世,和幾名最親密的朋友,在宿舍內一同聯機打遊戲,但是,卻總是被人一槍爆頭,鮮血染紅了整個螢幕。
“咚,咚,咚。”一陣熟悉的敲門聲傳來:“風哥,風哥。”
誰啊?陳風慢慢地睜開眼睛,已經從破窗戶縫裡面看到了一絲陽光,天亮了?
再一聽聲音,是劉狗兒?
陳風這才想起來,自己的生意,昨天才剛剛做了第一天,雖然昨天發生了很多事,但是,仍然要把生意做下去的。
劉狗兒是來找自己繼續出攤的吧?
陳風從柴草堆上一骨碌起來,將自己居住的側屋讓給彭和尚住之後,昨晚陳風是在外屋的地上鋪了一層乾草睡的。
門口的敲門聲傳得很急,陳風揉了揉眼睛,出去推開了門。
劉狗兒正在外面,身上抗了一扇羊肉,由於昨天生意不錯,所以,今天劉狗兒從集市上,,買了新鮮的五十斤羊肉,準備今天的生意。
看到門開了,劉狗兒一臉急切地衝進來,問道:“風哥,家裡遇到強盜了嗎?你沒出什麼事吧?”
出事?我能出什麼事?陳風感覺到劉狗兒今天的話莫名其妙。
“那地上為什麼會有血印子?”劉狗兒焦急地問道。
糟糕!一直還迷糊著沒有睡醒的陳風,這時卻突然清醒過來,血跡!
昨晚一直著急著救彭和尚,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彭和尚是從河岸上爬過來的,剛剛上岸的時候,彭和尚身上還溼淋淋的,地上的血印不明顯,但是,向前走了幾十步,彭和尚就摔倒在離陳風家很近的地方。也就是從那裡,一直到陳風家門口,院子裡,沿途是一滴滴的血跡。
這些血跡,很明顯,會讓人發覺不同尋常。
陳風一抬頭,看到了東方一輪冉冉升起的紅日,天亮已經一會兒了,他們這裡是城外,非常僻靜,只有在一兩個時辰之後,遊覽的人才會乘船經過這裡,所以,這裡暫時還沒有被人發現。
“快動手,把這裡清除乾淨。”陳風說道,要是自己住在城內,現在恐怕已經被蒙古人抓走了,幸好這裡還沒有被發現,而且,今天陳家的鹽倉沒有出入貨。
劉狗兒還沒有反應過來,陳風已經拿起牆角的一柄鐵鍬,已經開始鏟了起來。
放下羊肉,劉狗兒跟著幹了起來。
這裡都是泥土地,只要鐵鍬一鏟,血跡就沒有了,將剷出來的泥土,扔到筐裡去,然後,跑幾步,就可以將泥土倒到運河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