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莊園上僱了許多看家護院,尋常的練武人敵不過如此多人,難免被擒入莊中遭受些殘忍對待,然後被送到縣官處治個擅闖民宅的罪過送進監牢。只有一次,來了個武功著實強橫的人物,可是梅秋生提前得了訊息,拋下莊子跑到武威城找他哥哥去了。那人打遍了莊子沒抓到他,便就此離去,結果不曾想反被梅春生羅織了罪名,遭人四處緝拿,最後落了個不知所蹤。
沈放聽說凌展是天華山上的修道之人,心想這些仙人或許有千里飛劍取人頭的本事,不如求他除了這個大禍害。
凌展雖然不會法術,更不會什麼飛劍殺人,不過他對自己的功夫很有信心,反正下山來也沒個目標,不如去殺了這個“沒人性”,再到武威城去尋機也除了他那個哥哥。看起來這個世界是存在憑藉一己之力行俠仗義的人的,除惡殺人的行為似乎也能被百姓所接收,至不濟自己也可逃回山上去,想來凡間的官府總不敢上天華山拿人。
他心中盤算了一陣,便答應了沈放所請,又詳細詢問了梅秋生莊園的所在及其莊園的大致情況,便準備立刻動身。只是臨行前,他猶豫之下還是開口向村民要了一輛驢車,畢竟騎著頭老虎上路多有不便,總是要讓小白變成人形的好,徒步而行雖然不累,卻也有些為難之處,食水都要自身揹著,未免顯得累贅。
村長沈放馬上安排人將車送來了,只是此村窮苦,送來的驢子有些瘦弱,車也不過是兩個輪子的平板車,不過村民們很熱心的在車上堆放了許多食水等應用之物,還有些眾家拼湊出來的銅錢及散碎銀子。這卻正好解了凌展的尷尬,他也不推辭,與小白一同上了驢車,在村民們一路歡送之下離開了坑頭村。
等村子漸漸離得遠了,村民們的目光也漸漸從凌展的知覺中消失的時候,他開口對小白說:“小白,村長居然說你本性純良,不曾傷人,看來你還不錯,沒有騙我。”
小白天真的一笑:“本來嘛,我是個有本事的妖怪,才不會做那種事情。”
凌展揶揄道:“那你禍害村裡是為了什麼?總不會是肚子餓了吧。”
小白鬱悶的低下頭:“人家就是餓了,而且我修成人形之後就覺吃生肉太不雅觀了,總歸我也是隻有大本領的老虎了,也該吃些人吃的東西吧。”
凌展哈哈一笑,身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說:“想來那梅秋生搜刮鄉里,莊中必定積蓄了許多美食,此去就讓你吃個夠,至於那些惡人麼,如果你願意也可吃上一吃,也讓你這個小禍害除個大禍害,做一件好事。”
大概是被吃字吸引了心神,小白的雙眼中放出碧油油的光來,正顯出一副妖怪本色來,又引得凌展一陣大笑,他只覺自從父母去世後便未曾如此暢快的笑過,似乎這個小妖怪的單純可愛能為他帶來很多歡樂。
笑過之後,凌展沉思了一陣,忽然從包袱裡摸出一顆青黑色的圓珠遞給了小白,然後又取出一瓶丹藥,倒出一粒來也遞給了他,說道:“小白,我雖然對妖怪的修行並不瞭解,不過我想一個修出了內丹,又能變化人形的妖怪,實力必定不止如此,堂堂正正的打,我應該會輸給你才對。想來你一定是經歷了一些事情導致了法力倒退,這內丹其實我早就從口中取出放在了行李之中,現在我將它還給你了,這顆能增進法力的丹藥也送與你恢復實力吧。”
小白愣住了,他沒想到昨天還與凌展打生打死了一場,今天居然就受了這等禮遇,在一個獨自苦苦修行經歷無數生存掙扎的妖怪心中,這是完全難以理解的事情。他呆呆的接過了兩樣東西,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用一雙孩子般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凌展。
凌展看著他的眼神輕嘆一聲,用帶著感慨的聲音說:“我懂的獨自前進的艱辛,所以我可以理解你做的事,而且也許是因為你本是一頭山中的老虎,沒有人的那麼多心機詭詐,你的單純也打動了我。其實,我小的時候經歷過一些不幸的事情…”他用低緩平和的語氣,將自己的經歷一一講了出來,甚至他也說出了自己其實並不屬於這個世界,也說出了許多自己經歷的奇奇怪怪的事情,包括百世之劫的夢境,包括一身奇特的功法…這些事似乎在他心中憋得太久了,急需一番傾訴來宣洩潛藏在心底的苦悶,就練他自己也想不到,居然會將這麼多事情講給一個相識不過一天的妖怪聽。
小白靜靜的坐在那裡聽著,手中還拿著兩顆不同的丹丸,小嘴微張,眼中的神色先是好奇,漸漸變為驚訝,最後似是因為凌展的話也勾起了他的回憶,又變為同情憐憫、自傷自憐等交雜的情緒。
也不知說了多久,凌展忽然道:“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