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愣地立在那裡。
“閉嘴,否則就把你扔水裡,一起溶化掉!”方晴用力一揮手,臉色也差到極點。
阮風悻悻然退後,一個人縮到木船一角去,再不敢動彈。
“嗨,丁峻,接受現實吧。現實最無情,生活永遠比小說更戲劇化,不是嗎?”方晴展開雙臂,迎著丁峻走過去。
丁峻長嘆一聲起身,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藏地多風雨,不管男人還是女人,不管英雄還是凡人,都需要一些慰藉,都需要一份依靠。
船過險灘,順流向下,遠處已經看見村鎮的影子。
阮風蜷縮著睡去,天地之間醒著的,只有丁峻和方晴。
“由令堂雪幽燕與令尊丁嘯天、大鷹與雪擁藍的兩段故事,我聯想到香港一部武俠鉅著的橋段。小說中,生長在花花世界裡的男子愛上了居住於古墓的女子,那女子要他發誓,一生不離開古墓,忘掉外面那世界。對於人類而言,發重誓、毒誓極容易,張口就來,但卻沒有幾個人能一生堅守誓言。在那小說的結尾,男子與女子歷盡劫難,遍嘗江湖甘苦,最終歸隱古墓,不問紅塵世事,總算有個令人滿意的結局。可惜,現實之中,令尊令堂、大鷹與雪擁藍卻演繹了讓人惋惜的人間傳奇——丁峻,如果雪晚小姐像雪擁藍那樣,要你長居女城,永不暫離,你會怎麼樣?你會不會像大鷹那樣,為了一個心愛的女子改變自己?”方晴悠悠地問。
流水之上,映著她的影子。
她是屬於陽光燦爛世界裡的女子,影子已經是絕美,她的容顏更勝那影子十倍。
丁峻沒有回答,而是微笑著極目眺望遠方。
江湖風風雨雨,世事艱難苦澀,只有善於遠眺者,才能活得灑灑脫脫,就像昔日的“亞洲之鷹”羅開、“盜墓之王”楊天那樣。
他是丁峻,未來的不朽傳奇,所以永遠能夠笑看雲舒雲卷,拋開一切羈絆。
那未來,那天下,是屬於他的。
一隻瘦削的飛飛鶴急速掠過前方的河面,蜻蜓點水般一沉,又振翼高飛,指爪之間,已經攫了一條白花花的細鱗鰱魚。
天高任鳥飛,飛鳥任高天。未來,他必將像那孤傲冷峻的瘦鶴一樣,一飛沖天——那就是他此刻的心情。
——2014年4月5日,清明節,山東濟南。
第一章 神秘植物
序
一萬多年前,地中海西方遙遠的大西洋上,有一個令人驚奇的大陸。它被無數黃金與白 銀裝飾著,出產一種閃閃發光的金屬,名為山銅。它有裝置完好的港口及船隻,還有能夠載人飛翔的物體。
——摘自古希臘哲學家柏拉圖《對話錄》
以上文字,描述的就是傳說中的亞特蘭蒂斯大陸。據說,後來大陸因地震而沉入海底,一部分亞特蘭蒂斯人乘船逃離,最後在中國西藏和印度落腳。這些亞特蘭蒂斯人的後代曾在中亞建立過燦爛文明,其中一部分人向西北和南方遷移,分別成為雅利安人和印度人的祖先。
二戰中期,一些納粹專家宣稱亞特蘭蒂斯文明確實存在,雅利安人就是日耳曼民族的祖先,並認為雅利安人只是因為後來與凡人結合才失去了祖先的神力。納粹黨頭子希姆萊對這個神話傳說深信不疑,他相信,一旦證明雅利安人的祖先是神,只要藉助選擇性繁殖等種族淨化手段,便能創造出具有超常能力的、所向無敵的雅利安神族部隊。於是,在1938年和1943年,他親自組建了兩支探險隊,深入西藏,尋找傳說中能改變時間、打造“不死軍團”的“地球軸心”。1945年,蘇軍攻克柏林,克格勃特務部隊在德國帝國大廈的地下室裡,發現了一名被槍殺的西藏喇嘛,這一切都使納粹在西藏的秘密行動成為二戰中一個難解的謎團。
那女孩子走進診所裡來的時候,林軒正在看書。
那是一本香港出版的藏藥辭典,其中記載了超過四千種藏地出產的藥材,並且將每一種藥材的產地、藥性、藥理都解釋得清清楚楚。作為一名對藏藥有著濃厚興趣的醫生,他每次捧起這本辭典來,就忘記了時間,只是一路入迷地看下去。
“林醫生是嗎?”那女孩子問。
林軒抬頭,看清了那是一個穿著皮衣、皮褲、皮靴的年輕女孩子。
“我是。”林軒放下辭典。
女孩子氣色很好,一雙眼睛又大又亮,彷彿會說話似的,透著無窮無盡的慧黠。在藏地,極少見這麼漂亮利索的漢族女孩子。林軒由對方口音判斷,對方應該是來自香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