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接出,不勞煩您和沛國公操心了!”
“你。。。。。。”汪國公倒是沉得住氣,只是沛國公又驚又急,整張老臉通紅。
“皇上,”劉平安沒給沛國公說話的機會,義正言辭地道,“我徒兒村霞於大是大非面前不能明辨立場,致使好人蒙冤,還險些牽涉皇后娘娘清譽,是下官教導無方,還請皇上降罪!”
“好了,”朱祁鎮一擺首,“母子親情,乃人倫大常,其情可解。只是程村霞,從現在起,你不得再有半句虛言,原原本本地將當日之事給朕說來,再有半句虛言,朕便新賬舊賬和你一起算!”
程村霞毫無畏懼,“是,當日的情景,大體上與吳太后所言無差。只是確實是太后拒絕了下官的診脈,而且,當天晚上便傳了譚大人去給太后診治。師妹說太后身體不像是有病的樣子,所以才開了藥膳予以慢慢滋補。說來也是師妹慈心,說是這樣緩緩而治,既不損太后根基,又可徹底去除太后體內溼寒之氣,尋常太醫怕招惹是非,能用藥快速治癒,便絕不會如師妹這般。至於那藥膳,我是親眼見師妹送進了萬安宮,方子原料我也細細查探過,絕對是滋陰補氣的良藥不假。”
“皇上,”凌霄因執意不肯卸下佩刀,一直被御前侍衛攔在殿外,便是一直吼著和皇帝說話。聲若洪鐘,震得大殿嗡嗡之響。
“皇上,那日程村霞在乾清宮不是如此說辭。不為別的,便是為他這前後反覆,誰又知道他眼下不是在這顛倒黑白?”
“我徒兒已經說了,前番作偽證,是因了有人挾持他的母親,他才不得不如此!”劉平安道。
“哼,”凌霄冷笑,“誰又知道這是不是你們耍的把戲?母親遭劫?證人在哪?”說著,輕蔑的眼神,往王道士身上一溜,“便是這個遊方道士?這種靠騙人吃飯的江湖騙子,說出的話又有幾分重量?”
言及於此,雙方的較量已是到了白熱化的地步,不論是確鑿證據,或是偽證,都已列舉無遺。如何斷案,便是看朱祁鎮如何把握了。只是,諸如於東陽和趙國公之類,心裡雖然清楚此番事故定是汪國公和吳太后等人故意栽贓陷害譚允賢,只他們冷眼旁觀,朱祁鎮一方舉出的證據總是能被凌霄找出各種破綻予以回擊。胡攪蠻纏也好,謊話連篇也罷,卻也是實實給朝野史官留下了話柄。偏這天下臣民百姓中,就有那種愛生是非之徒,好話不傳,壞事千里,更何況涉及大內秘聞和景帝,如若不能妥善處理,只怕朱祁鎮失了民心,後患無窮。
“咯。。。。。。”王道士倒是一臉的淡然,打了一個酒嗝,恍若宿醉未醒的樣子。
“人人皆說這皇宮好,我看啊,也不咋的嘛。還不如我那戲班自在。”
“大膽刁民,朝堂之上,豈容你放肆?”
王道士呵呵一笑,一副市井潑皮的無賴樣。
“本來嘛。說是這皇宮裡錦衣玉食,可我到晚上餓了,想弄點下酒菜都弄不到,還得到御膳房找殘羹剩飯。不過說來也奇怪,不知為何,這些日收穫倒是頗豐,日日所見萬安宮端出的膳食,都是一口未動,倒是便宜了老夫和收膳的那些太監。。。。。。”
“你說什麼?”朱祁鎮眼中掠過一團狂喜,於東陽等人的心也瞬間擱下。
“老夫說,咯,”王道士還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彷彿自己說的話全部都是醉酒之言。
“老夫說,近日萬安宮膳食幾乎一口未動,倒是便宜了我這張嘴。哦,昨個剩的枸杞珍珠雞,不知小林子他們給沒給我剩一口。。。。。。都怪這劉院判,偏偏讓我替他去找什麼人。。。。。。”說罷,還像個小孩子似的嘟起了嘴。
“ 好好好,若是此話當真,朕便賞你一百隻珍珠雞,隨你怎麼吃。”朱祁鎮言語間,掩飾不住的歡快和喜悅,更襯得汪國公和吳太后面色如紙。
曹吉祥乖覺,急忙喚過東廠眾人,“來人,去把御膳房收膳太監全部帶上來。記住,”說著,陰陽怪氣地看了凌霄一眼,“給我看緊了他們,中間若有走失,尋死的,或是與他人傳話兒的,本都督拿你們是問!”
☆、相鬥(二)
案情一下子變得十分簡單明晰。
東廠的人一向雷厲風行,朱祁鎮審問也單刀直入,不消片刻,便取得了收膳內監的證詞。證詞證明,王道士所言不虛,自允賢給吳太后開藥膳之日起,吳太后的飯量似乎一下縮減了大半,餐餐幾乎只是動了幾口就送出來。而她宮內的小廚房打雜的宮人也供說,近日廚房的勞作莫名的多了起來,以前只是煮個宵夜做個點心,現在的工作說是每日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