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很不雅觀地轉轉脖子抖抖手腳,笑著安慰道:“胡姐姐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莫擔心了。”
胡沁雪被她動作逗得“噗嗤”一笑。
“春妹妹,是我們對不住你們嘞,當時走著走著……就,就走錯路了,待回過神來卻是離你們遠了。我與那大愣子也就未去找你們,又聽同學說未在山頂見到你們……我就以為你們看天要下雨先走了……早知道你們還在山上,我們定是要上去的,不能令你們白等哩……”小姑娘滿眼愧疚。
其實只要從山上下來了,江春就未覺著如何了,四人都能平平安安回來,就算吃點苦也無所謂的……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兩個愣子未走失,不然還不知會有多少事呢。
“只春妹妹你也好生厲害,居然能扶著摔了腿的表哥找到山洞,在裡頭避了一夜……表哥還說了,你能自己生火哩,果然是個了不起的小娘子哩!”胡沁雪有心思逗弄她了。
江春卻只是笑笑,這都是農人的生存技能罷了,莫說她今世是在江家生活了三年的,就是前世,她亦是多了三十多年的生活經驗呢。只能說術業有專攻吧,總得要適應生存環境,不同的生活經歷鍛鍊了不同的生存技巧,就如她,若要令她像胡沁雪一般吟詩作畫、品鑑這品鑑那的,她卻是束手無策的。
她在這邊想開了,那邊的胡沁雪卻自己臉紅了,也不知道想到了甚,偷著又樂又愁的。
“胡姐姐這是怎了?可是有甚心事?”
“不不不,沒心事”她搖著手否認。
“不過也算是有事吧,只我與妹妹說件事,你保證不生氣……我才說!”
又來這招……江春憋著笑,滿口答應:“好,我保證不生氣,姐姐說罷。”
“昨日徐純那大愣子與我說了,那日……那日放你桌內的信我曉得是哪個寫的了。”
對哦,她要是不提,江春都快忘記有那封信的事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大侄子乾的好事。
“是哪個哩?”
“就是他……”胡沁雪紅著臉頰,彷彿她才是那個寫信被抓到的人。
江春:……exm?徐純給我寫了封“愛情的小船說翻就翻”的道歉信?不太對啊!
“不會吧?怕不是寫與我的吧?你可知他寫給誰的?”她半信半疑。
胡沁雪未說話,但她那紅成猴子屁|股的臉蛋就是正確答案了。
江春真想感慨一句:那大愣子的腦回路是怎回事?寫情書這般重要的事居然都能搞錯物件?!不,他不是寫情書寫錯,若作為一封道歉信來說,那“狡童”委實應景,他只是送情書送錯了人而已……
胡沁雪生怕她怪罪徐純,忙急道:“春妹妹你莫怪他,是那馮毅搞的鬼。”
原來是那馮毅見著徐純往胡沁雪那邊塞了東西,待他走後悄悄去拿出一瞧,卻是封娘娘腔的情信?看來他與那女霸王委實是天生一對蠢貨,小爺偏不讓你們如意!於是那討人厭的傢伙就故意將信轉移至江春那邊。還心想:女霸王與尖嘴丫頭不是關係最好,恨不得好成一個人,穿一條褲子嗎?那小爺我就給你們個機會瞧瞧,待見著這封信還能不能好了。
只他數著日子想要瞧“一山不容二虎”的把戲,滿心以為胡沁雪定是能認出徐純的字跡來,到時候有他們笑話瞧了。
哪知那字跡卻並非徐純的,而是他死磨硬泡著讓胡英豪寫的,可憐胡沁雪這粗心丫頭,連她堂哥字跡都未認出來。
當然,有了前頭這“大招”未放成功的遺憾在,馮毅對胡沁雪的意見愈發大了,才有昨日山腳下對她使絆子那一遭。
江春半是無奈半是好笑地與她聊了些閒話,不外乎就是罵幾句馮毅的,再聽她與那徐純小鹿亂撞的,聊著聊著天光也就大亮了……臨了還千叮嚀萬囑咐莫怪那徐純,道他亦是被馮毅坑害了的……
果然姑娘家的胳膊肘就是往外拐啊!尤其是戀愛中的女人,胳膊肘都得拐出北半球了。
兩人正有些暈乎乎的,又忙又累熬了一天一夜,現好容易放鬆下來,卻又到晨學時間了,兩人正有些牴觸呢,卻是胡老夫人使了那叫“慶嫂子”的媳婦子來,身後還跟著兩個提食盒的小丫鬟,道:“老夫人說了,兩位小娘子勞累了一夜,今日的課就莫去上了,她已使人去學裡幫著告假了。”令她們好生休息就是。
那慶嫂子見著江春亦是口稱“小娘子”,估計是江春這兩年漸漸有了少女的樣子,早就不是當日那副黃毛丫頭小矮子被她嫌棄的模樣……況且,她每日裡見得下人如過江之鯽,認不出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