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姑娘正盯著自己看。當然,至於她是否在看自己,江春全是猜的,因她戴了個帷帽,帽簷下布了一圈暗紫色的紗巾……體格有些壯實,那氣洶洶的樣子有些像古裝俠女。
本來她還對這打扮有些好感的,哪知——“鄉巴佬看你娘子做甚?”
聲音裡似乎夾了緊張,生怕江春真看她似的。
江春|心想,看你自是覺著你好看咯……既穿得這般漂亮,為何還不許人看?對這種嬌縱的小丫頭,她才不會放眼裡,不過是人生太一帆風順,未吃過苦頭罷了……故她轉身欲走開。
“啊喂!說你!你白就了不起哇?面上亦不知抹了幾多鉛粉……”那小娘子還不依不饒,指著江春面上自說自話起來。
其實她一進店門就見個白淨窈窕的小娘子站櫃前瞧那鐲子,平素她都是直接上樓,自有小二將最新花樣奉上的,哪會瞧得上眼樓下的一般貨色。但今日|她見了那布衣娘子小臉白淨,玉頸挺直的樣子,就有些不爽。
尤其是她那白淨的小臉上,居然甚也不生,透著一層珠光,思及自己那些……她就愈發不痛快了。
江春見她身後還跟了個婢女樣人物,性子又嬌縱,不用想也知是自己惹不起的,不能招惹麻煩只得繞過她了,準備上二樓去尋胡沁雪回家。
哪曉得不論她去哪兒,那小“俠女”仍堵她前面,就是不給她上樓,江春也有些惱火了,正準備張口說她幾句,卻聽見一句愈發嬌縱的“好狗不擋道”。
她回首,見門口進來個十一二歲的少女,同樣的月白縷金挑線紗裙,只面上未罩了那帷帽,露出張白嫩的瓜子小臉來。江春只覺她人與衣裳渾然一體,彷彿一幅緩緩行來的嫻靜仕女圖……與前面的“俠女”比起來,倒是她更適合那衣裳了。
果然,先來那“俠女”一見她衣裳就變了臉色,也顧不上江春了,上前兩步氣怒道:“喂!高老四,你要臉不要,又跟我做一樣的衣裳,怎就這般愛搶旁人心頭好!”
那女子一開口,江春就覺她不是善茬:“怎樣高老二?我就穿與你一般的又如何?人醜可莫怪衣裳咯!”人之美醜是由天生註定的,用他人無法決定的短處來攻擊人就有點不入流了。
果然,那小“俠女”氣得鼓著臉頰跺腳,有些口不擇言:“你生再美又如何?還不是做妾的命!”
“我是做妾又如何?耐不住他心悅於我,你可莫跺腳了,就你這身肥膘,萬一將人家地板跺穿了……嘖嘖嘖……”
果然,被踩到痛腳的“俠女”愈發受不了了,在外人面前被罵胖醜,尤其是與那女子比起來,還真有些粗|壯……江春隔著暗紫色的紗巾,都能想象出她那漲紅的臉色。
只見她繞過江春,三兩步去到“高老四”跟前,才將左手揚起,似乎要給“高老二”個耳刮子……只她還未動手哩,那老四就嬌|呼一聲順勢倒地上去了,又正好被個門口進來的年輕男子一把抱住了。
那男子只顧著心疼懷中佳人“泗兒妹妹可傷了何處?這悍女,本相公非退婚不可!”
轉頭對著老二卻是劈頭蓋臉一頓責罵:“你這悍女!怎這般不容人?我要退婚!還未進我竇家門呢,就敢這般善妒歹毒,若今後真迎了你進門,我竇家哪還得半日安寧?”他雙目圓睜,怒氣頗盛。
那“俠女”果然是個剛強性子,揚了頭對著男子倔強:“不是我推的她!我沒有!我真沒有動她!”
這時,老四從男子懷中抬起頭來,將她面上淚痕展現於人前,唯唯諾諾道:“竇郎,竇郎,你莫怪我二姐,她……她……定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才惹得她……怪我不好,你莫怪二姐了。”
江春終於得見了一回電視裡的“爭寵”戲碼,雖然只是兩個未婚小娘子在爭奪同個準“夫君”。
那老二卻是個蠢的,居然還順著她四妹的套路走:“哼!不消你為我說好話,不消你幫我!我說自己未動你就是未動你!莫貓哭耗子假慈悲了!”
江春扶額:大姐,人家這哪是在“幫”你?
果然,那男子見老四已然如此委屈自己為她求情了,她還這般“冥頑不靈”,實在可氣!
“泗兒妹妹,你且好生瞧瞧罷,這可是值得你為她求情之人?真是枉費了你一片苦心!你快莫難過了,這等悍女我卻是不會娶的,我心悅之人從來只你一個,你就是我的……”
“啊!竇十五!你個瞎眼玩意兒!今日老孃與你拼了!”“俠女”說著就如只被刺激得炸了毛的悍貓,朝著正中央情意款款的男女衝過去。
“啊!竇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