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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將到家門口呢,“汪汪汪”幾聲極嘹亮的犬吠傳來,將她唬一跳,就是那走前頭的小母牛亦伸長了脖子“哞哞”地叫了一聲,似是回應。果然,院裡的尾巴狗一下就熄了聲響,搖著尾巴三兩步跳出來。
見著江春更是竄得老高,她躲閃不及,眼睜睜看著它將兩隻前腿搭到自己衣裳上來,立馬就有幾個梅花印子粘在她湖藍的孺裙上……這狗爪子!若不是她反應快,將上半身往後仰避過去了,它的狗舌頭就要舔|到她臉上去了。
江春:……這尾巴狗實在是可惡,被軍哥兒慣壞了,以前倒還只敢偷著吃軍哥兒悄悄扔地上的肉,前幾日居然會趁大人不注意搶武哥兒幾個小的肉吃,被王氏提溜著棍子一頓好打後倒是安分了幾日,現今又來撲人舔人了!
自己這身衣裳才做了兩個月的,只第三次穿的新衣裳,就被它狗爪子撲髒了,江春真的想打狗!不行,得先找根打狗棒!
就在她低頭準備找打狗棒的時候,小軍哥兒立馬“尾巴尾巴,尾巴快過來哩!”叫著就將它引走了。
直到將他好兄弟哄走了,軍哥兒才屁顛屁顛過來拉了江春的手,仰著小臉,呲開小白牙道:“大姐姐家來了,快來,給你好東西吃。”
江春卻不為所動,故意作出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道:“大姐姐不想吃好東西,大姐姐只想吃狗肉嘞!”
軍哥兒五歲多的小娃兒了,自是曉得“吃狗肉”甚意思,以前他最喜歡的小花(肥豬)和大黃(老母雞)就是被奶奶宰了吃肉的,可把他心疼壞了。
現一聽大姐姐想吃狗肉,那豈不是又要把他的“尾巴”也給宰了?但大姐姐又是他最喜歡的人,她想吃肉,他又捨不得“尾巴”,這可怎辦才好嘞?
小小的他眨巴著大眼睛看看姐姐,又看看搖著尾巴走老遠的“尾巴”,為難起來。
江春在旁看得一樂,怕將他惹哭了,忙道:“你可是喜歡‘尾巴’,捨不得宰了它呀?”
小傢伙眼淚都快出來了,點頭如搗蒜。
“嗯,我可以不吃狗肉,但你得管著它,讓它不許再撲到人身上來了,可好?你瞧將才它都差些把我撲倒嘞,若是撲到別人身上,或是把誰嚇病了,那我們就給別人惹麻煩了可是?”
小傢伙皺著眉頭想想,好像確實是這道理,於是慢條斯理道:“好吧,那我就不給它撲人了。嗯,它要還撲人,我就罵它,揪它耳朵……反正它最聽我的話嘞!”
江春點點頭,鼓勵了他一番。
就在這二人站門口嘮叨的功夫,又有三個“小尾巴”撲過來了,一個個“大雞居大雞居”地叫著,三個小奶娃基本一個音調,這效果……就像幾千只鴨子在嘰嘰喳喳似的,她也分不出誰是誰的聲音。
他們別的還不會說,除了“爹孃”,整日只會些“咯咯”“雞居”“老婆”“賴賴”地喊。
軍哥兒在旁聽得哈哈大笑:“你們叫誰‘大雞居’哇?”
江春|心道:你小子小時候還不這般,剛學說話,發音不準鬧的笑話多了去了,果然是一長大就忘了咩?
要說為何家裡這些小豆丁都喜歡她呢,她前世在兒科接觸過三個月,自然懂得,對待小兒首要的就是要有耐心。他們有甚不懂的多問幾遍,她也有耐心一遍遍不厭其煩地解釋。他們做錯了事,她也不會責打,都是循循善誘講道理……當然,最主要的是她每次家來都會多多少少與他們買些零嘴回來,一個個自然是喜歡她的。
她領著五條參差不齊的小尾巴進了堂屋,高氏幾人皆忙著準備明日的酒席,隨意說笑幾句就不管他們了。
倒是江夏,自己一個人坐灶房裡燒著火也不嫌無聊,鍋裡煮了半大鍋的筒子骨頭湯,明日早食煮米線用得上。
江春先將帶回的書兜背到樓上自己房間裡去,把兜裡山楂糖、桂花糖俱拿出來分與他們吃了,方換下|身上衣裳,下樓去與高氏幾個打幫手。
因著她快結業考了,又是江家第一個考出去的孩子,眾人皆是重視她的,恨不得將她當文曲星供著,道她學裡辛苦了,萬事皆攔著不讓她沾手。
江春卻懂得勞逸結合的道理,自己讀書確實是愈發辛苦了,但與家中眾人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辛苦”比起來,卻又是輕省好些的,至少不消風吹日曬。
好容易飯菜調治得差不離了,下地的江老伯幾人亦家來了,大家洗過手,由江春領著文哥兒和江夏將灶上做好的飯食端上桌,一大家子十五人連著一隻狗,說說笑笑的就吃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