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隨後昂頭挺胸繼續向前,跨越高高的門檻,領著眾人一路朝殿前而去。
象徵著王權的龍椅盤踞在大殿正前方,金色飛龍盤旋纏繞其上,彰顯無邊威勢與尊貴。九步臺階分立兩側,鋪以紅毯,中間則是真龍的白玉雕刻,兩條飛龍目光睥睨,栩栩如生,令人莫敢直視其矯捷身姿。
平阮兒抬眸定定地看向高坐龍椅之上的紫皇,毫無畏懼,毫不退縮。
只見紫琉國皇帝奚睿恆一身紫色龍袍尊貴無雙,整個人由內到外散發出一種嚴酷冷肅的氣息來。這種冰寒冷酷的氣息,令人一下子就仿若墜入冰窟,腳底生寒,心生畏懼,以至於忽略了他的長相。
不過平阮兒何等人物,她依舊面容淺淡,無波無瀾,兩眼迅速將紫皇打量了個遍。
這是個十分冷酷的男人。
臉型立體深邃,薄唇細眼,下巴瘦削,明明剛過而立之年,眼中卻透出一種不屬於年齡的老辣與狠戾,尤其是鬢邊的兩抹銀白,使整個人的氣質更顯沉冷。
“赤焰國特使平阮兒,拜見紫皇。”平阮兒俯首,抱拳行禮。
頭頂上方並沒有聲音傳來,平阮兒只感到如山的壓力朝肩上壓來。朝堂之上人人噤聲,整個殿堂寂靜得針落可聞,愈發將這氣氛襯得冷凝緊張。
眾人皆在心中怒罵這平阮兒太過猖狂,竟敢直視他紫琉國天子龍顏,這倒罷了,居然還不對陛下行大禮,這也太不將他紫琉國放在眼底了吧!
然而,預料中的天子大怒並沒有出現,一聲低沉的笑聲打破了這方緊繃的氣氛。
“呵呵,巾幗英雄,果然名不虛傳,當真膽量非凡吶!”奚睿恆的語氣叫人聽不出喜怒,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讚歎還是心存不滿,以至於眾人剛放下的心又再次提了起來,一眾朝臣將頭埋得愈發低了。
見到自己的朝臣一副如履薄冰的小心模樣,再對比赤焰國平阮兒一行依舊背脊挺直的無畏無懼,奚睿恆心中不悅,冷峻臉上的笑容卻是愈發和悅起來,“平將軍對赤皇都不用行禮,對本皇自也不用,如今得平將軍一禮,倒是本皇之幸。呵呵,免禮平身!”
“謝紫皇!”平阮兒立即直起身來。
身後的一眾官員立即舒了一口氣,不由得紛紛側目朝平阮兒看去:原來這女子對赤皇也不曾行禮叩拜?先前的不適與不悅少了些許,對平阮兒倒是愈發打量起來,這女子便是傳說中戰功赫赫、威名鼎鼎的女殺神?
只見這女子面容清秀,身披白羽鶴氅,髮束白玉冠,相互呼應的白色將整個人襯得丰神俊朗,通身氣派若一凡世謫仙,少了幾分戰場的嗜血,多了幾分文士風流,倒叫人錯不開眼。
不過,她這身子看上去並不顯得孱弱,矯捷如男兒,為何臉卻如此的瘦?而且那下巴都瘦得尖了。
眾人不知的是,平阮兒這身子並非“不瘦”,而是肚子裡揣了一塊肉,不得不墊肩,使得自己穿衣看上去不至於顯得很奇怪。幸虧她身材本就高挑,白羽鶴氅原先又是楚軻的物件,比她身量要長要大,所以才不至於漏了陷。
沐浴在眾人好奇打量的目光中,平阮兒並未有絲毫不適,相反,她唇角勾起淺薄的弧度。這紫皇並非想象中那般殘暴無腦,甚至還心思頗深,只怕與皇甫勳不相上下,那麼他特意指定自己作為特使的用意又在哪兒?這三日她吃好喝好,並未遭遇任何刺殺謀害,難不成他還真就是想看看自己長什麼模樣?
不,絕對不會如此簡單。
“紫皇,平阮兒斗膽問一句,不知何時簽訂和約?”此番最終目的就是簽訂和約,不管他打著什麼主意,只要將和約一簽,她便立即啟程回國,一切,便都結束了。
“不急,不急,這天兒這麼長,平將軍好不容易來一趟奴州,既已將城中風景欣賞完畢,不若也瞧一瞧皇城,否則未免遺憾?今日晚間設宴,和約到時候再籤不遲,就這樣罷!來人,帶平將軍下去好好參觀一番我紫琉國皇城,務必要招待好平將軍!退朝!”
說罷起身便大步離去,留下一眾根本還來不及反應的朝臣與臉色冷冽的平阮兒。
奚睿恆這說退朝就退朝,將平阮兒想要反駁的話語直接掐斷,竟是一點兒也不給她出口的機會。
這樣的佈置,卻不知所圖為何?
“平將軍,聖上著微臣帶您參觀宮殿,請——”一旁,一位二十出頭、面容清俊的青年官員對平阮兒有禮地說道。
平阮兒眼睛眯了眯,很顯然,這青年官員是有備而來,紫皇奚睿恆早就安排了一切。
既然紫皇執意要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