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森也穿上衣服,走過去,伸出右手食指十分大膽的勾住了白玉蘭的下巴,雙目凝視,一字一句的說道。
他不是那種提上秋褲就不認賬的男人。
白玉蘭瞬間炸毛了,胸口迅速的起伏,又羞又急,她這個在冰城地界上赫赫有名的黑白兩道通吃的大人物被一個小警察佔了便宜不說,還直呼其名,把她給調戲了。
這說出去,她臉還往哪兒擱?
“周森,你想死嗎?”白玉嵐眼光要是能殺人,此刻周森已經是被大卸八塊了。
“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但是要不了多久,全冰城的人都知道,你被我睡了!”周森倒是心臟沒來由的一顫,不過都這樣了,認慫是不可能的,“我雖說只是個小巡警,但也是穿著一層官衣兒的,我若出事兒,你也會惹上麻煩,到時候,你這凝香館還開的下去嗎?”
“你居然敢威脅我……”白玉嵐臉色微微一變,她有些小瞧這個浪蕩公子了,沒想到她居然還有這番膽識和見解。
一個女人,要在亂世中生存,有多難,更何況她還掌握著無數人垂涎的財富,還有美色。
這幾乎就是原罪了。
“對了,你這裡有吃的嗎?我餓了……”下一秒,周森氣勢一洩。
白玉嵐不禁氣急,她還沒見過這種男人,上一秒還一副威脅自己就範的模樣,一轉就變得這麼無賴,簡直面目可憎。
“滾,趕緊給我滾,我不想再見到你,要是讓我知道,你在外面亂說話,小心,我把你剁了餵狗!”白玉嵐手再一次伸向桌上的香菸,但是,她手還是慢了一拍,那包香菸居然已經被周森閃電般的揣進了自己的口袋。
“叫你別抽菸了,真不聽話,沒收了!”周森一揮手,拉來房門,大踏步走了出去。
“混蛋……”白玉嵐氣的不輕,差點兒沒把一嘴銀牙咬斷,臨走之前還不忘戲弄一下自己。
她現在還真不能把周森怎樣,小不忍則亂大謀,若不是學會隱忍,她和這凝香館早就被人吞噬的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吧!
……
嚯!
一個激靈,哆嗦了一下,這外面跟裡面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寒風一吹,腦子也清醒了不少。
作為一個從出生到成年都一直生活在南方的靈魂,驟然來到了祖國最北方,而且還是八十年前的。
完全就是兩種不同的生存環境。
太特麼冷了,他有一種拉開門再回去的衝動,裡面多暖和,還有美人。
大不了軟飯硬吃。
但還是生生忍住了。
眼下里面那位估計現在把他生吞活剝了心思都有了,還是趕緊溜吧,再不走,真就會被大卸八塊了。
自己活了三十年了,從來沒像今天這麼大膽過,難道這就是換位人生,放飛自我了?
周森裹著厚厚呢子大衣,把領子豎起來腦袋捂得緊緊的,低著頭,像個鴕鳥似的,開啟後門,觀察了一下,沒人才走了出去。
這是一條後巷子,平時本來走的人就少。
其實,他是下意識的避開一些可能遇到的熟人,畢竟現在這具身體不是自己的,就算繼承了對方的記憶,那主導換了一個人,那行為和言語上肯定會有所不同的。
一瞬間,心裡亂糟糟的,這哪裡是天上掉餡兒餅,是一顆鐵秤砣砸自己腦袋上了,這砸出一個包來是輕的,砸死是大機率。
這還是1938年的冰城,離抗戰勝利少說還有七年呢……
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黴?
還有,自己居然還穿了一身黑狗皮,這東西,日後就是個催命符,不行,得想辦法脫了這層皮。
“小蟲哥,小蟲哥……”
周森正胡思亂想之際,突然聽到身後有個聲音,一聲一聲的叫著,如影隨形,他不由的腳下加快的速度。
街上也沒多少人,街道兩邊都是歐式的建築,感覺像是復古街一樣,偶爾有馬車和騎著腳踏車的行人路過,一個個都裹的嚴嚴實實的,也看不清臉長的啥模樣。
周森忽然心裡激靈了一下,忽然想起來,原身不是有個綽號,叫“小蟲”嗎?
難道那是在叫自己?
猛一停下來,扭頭,一個身穿的臃腫的跟狗熊一樣的傢伙,直接衝著自己撞了上來。
“哎喲……”
周森被他撞了一個趔趄,差點兒一屁股沒坐在雪地裡。
定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