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頭兒也無路可走了,一邊抖著銅鎖,一邊硬著頭皮捱了一雷。
這一雷把老頭兒劈的焦頭爛額,我隨手抽出刀子,想趁機再給對方重創。銅鏈來回的扭曲,我的身子跟著銅鏈轉動了幾圈,終於從禁錮中掙脫,沒有銅鏈的羈絆,我的速度快了,身形也隨之靈活,閃電般的就撲了過去。
揮舞的刀光和雷光連成一片,老頭兒退到巖洞的角落中,看著已經沒有退路,但是他猛然一挺身子,一股無形的黑煙嘭的在眼前炸裂,我就感覺眼睛一花,還沒等視線恢復正常,一根粗大的尾巴席捲過來,重重抽在我身上。
這一下就讓我喘不過氣了,眼前金星亂冒,如果不是有禹王鼎的血魄在身,就這麼一擊足以要我的命。胸膛氣血翻滾,劇烈的痛楚之下,腦子卻意外的更加清晰,懷裡的光源斜斜的照向前方,那一刻,我看到乾瘦的老頭兒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盤在地面上的大蛇。這可能是我這輩子所見過的最大的一條蛇,身子粗的和水桶一樣,渾身上下佈滿了鮮豔又斑斕的斑點,略微發黑的蛇信子足有一尺多長,不等我站起身,強勁有力的尾巴再一次猛甩過來。
這條大蛇一尾巴甩來,就讓整個巖洞開始搖晃,力量洶湧如潮,我不敢硬扛,只能用雷光護身。大蛇皮粗肉厚,它懼怕雷光,但也和我一樣硬著頭皮猛衝,蛇尾再次橫掃,我閃身躲過,順勢猛捅了一刀。大蛇肯定非比尋常,佈滿鱗片的蛇身像是刀槍不入,鋒利的刀子刺在它身上,連條白印都沒有留下。
嗖
大蛇猛的一轉身,張口就壓過來,那張碩大的嘴巴幾乎能生吞活人,我的雷光不能持久,這樣硬撐片刻,肯定力竭。巖洞就這麼大,退回去**米,就是深邃的天坑,實在找不到退路。我的腦子反應的不算慢,一時間卻又想不出什麼辦法。
閃動的光線之中,大蛇的身軀像是流光溢彩一般的五彩閃耀,這時候,腦海中電光火石般的一閃,我吃不準自己猜測的是否靠譜,但已經沒有辦法,只能試一試。
〃等等!〃我一步退到石壁邊,背靠著石頭衝大蛇喊道:〃花千歲!〃
正要重手襲殺我的大蛇聽到喊聲,身子立即一顫,生生的止住了,巨大的蛇頭高高揚起,眼睛一動不動的注視我,目光裡全是疑惑。看到這一幕,我心裡立即鬆了鬆,自己的猜測十有**是準確的。之前偶爾花老漢,聽他講過去的事情,他父親花千歲是追逐那輛拉著玄黃祖鳥的馬車而失蹤在大河裡的。而眼前這條大蛇五彩斑斕,跟花老漢的真身有相似之處。
嘭
一片黑煙又輕輕的炸開,大蛇盤著的身軀化成了原來的那個乾瘦老頭兒,他的目光裡還有警惕,但是我喊出他的名字之後,對方的敵意就明顯減少了。如果這真的是花老漢的父親花千歲,那麼就是一條活了幾千年的蛇,他從大河消失時,這條河剛剛平定不久,世間人早已經把花千歲遺忘了,所以聽見我能喊出他的名字,老頭兒驚訝不已。
〃你是什麼人?〃老頭兒可能許久許久都沒有跟人交談過,幾乎連普通的話語都說不利索了,語氣結結巴巴的非常生硬。
〃我知道你是花千歲,我還知道你的兒子。〃我只能拿花老漢當交談的切入點,聽花老漢講述往事時,總是隱隱透露出對父親的依戀和不捨,這說明他們父子情深。
果然,一提到他兒子,老頭兒立即就不淡定了,一抖身上的銅鏈,匆忙朝我走了幾步,急促問道:〃你見過他?你知道他是誰?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他很好,已經有了自己的兒子。〃我有意想和老頭兒拉關係,所以把當時從懷西樓救出花老漢和他兒子的事情也講了講:〃他一直惦記著你,前些日子一起聊天時,他還提到你了。〃
〃兒子〃老頭兒身上的銅鏈鏽跡斑斑,估計已經被鎖在這兒很多年,一說起兒子,他激動異常,尤其知道我是花老漢的救命恩人之後,敵意隨即消失,跟我攀談起來,問的很仔細。
透過這些交談,兩個人的關係漸漸拉近了,花千歲欣慰又遺憾,說起過去的事,又提起花老漢,忍不住就想掉淚,道:〃等你出去,告訴他,我時時都掛念著他,讓他好好活著,但是不要來找我,我身上這條鎖鏈,是打不開的。〃
花千歲身上的銅鏈一節一節的,如果抹掉上面的鏽跡,能看見每一節上面都淡淡的印著一片羽毛的印記。以他的本事,甩甩尾巴能把一塊鐵給打的變形,卻始終掙脫不出這根銅鏈的禁錮。
〃當年是我瞎了眼,迷了心竅,想找到玄黃祖鳥。〃花千歲苦澀道:〃祖鳥雖然隕落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