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的,都熄滅了。
儘管江雪玥看不見,可依主子的話,她還是會習慣性的留盞燈給江雪玥。
待房門慢慢的關上,江雪玥閉上的眼睛倏地睜開。
她的手慢慢的摸到髮髻彆著的梨花簪子上,取下,仔細的放到寬大的手袖中之後。
她這才緩緩的合上了雙眸。
自被囚禁起,她的銀針一律被人搜走,身上也沒有其他的利器可用。
這個叫紫環的女人,出手簡直不要太用力,以現在來看,她絲毫,不會是這個女人的對手。
便是眼睛復明了,她也未必是對手。
細細長長的眼睫動了動,江雪玥忽然有了一絲不尋常的想法。
可如果,她的眼睛看得見,而紫環的心思不多,她是否,就可以從這裡逃開?
夜色之下,有人深深一嘆。
容隱,我何時,才能與你重逢相見……
……
…………
翌日,天氣稍稍轉好,但天上依舊飄著雨絲。
寒冬臘月,再過幾日就是新年了,越是
到節日的時節,越容易思念親人。
江雪玥很想念孩子,比想念容隱差不了幾分。
只是知道,按照她和太皇太后的規定,她和容隱的孩子,是養在容隱膝下的,心裡多少有些安慰,也便只是落寞,沒有多少難過。
只是不知,太皇太后知曉她跑了之後,會不會反悔,把孩子從容隱身邊要回去
而他呢。
他會怎麼做?
是否,一直在人海茫茫中尋著她的蹤跡?
紫環這一回沒劈暈她,只是跟江雪玥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
江雪玥沒問去哪裡,乖乖服從安排。
那個男人又是好幾天沒來過,但江雪玥知道,除卻紫環,必定還有她不知道的人,在暗中監視著她。
一直活在黑暗之中的人,總感覺時間過的很慢,江雪玥上了馬車,坐了很久,紫環才停車,讓她下來。
紫環讓她帶著斗笠。似乎是怕旁人認出她的身份,江雪玥挑眉輕笑。
除卻楊姝,她在郾城,根本就沒有熟識之人。
她被帶著走了很久,直到聽到有人在她面前站定,好奇的問。
“她就是大哥看上的女人?”
是男孩的聲音。
聲音清脆稚嫩,大概是個十二三歲,與十一皇子一般年紀大小的男孩。
江雪玥正尋思著,這大概是什麼地方,便聽到一道低沉動聽的嗓音,“楠樹,不許亂說話。”
紫環看了看江雪玥,沒把她的斗笠摘下,只是看了她的側顏一眼。
她沉吟了一會,道,“意公子,我家主子有些話,讓奴婢單獨交待公子,煩勞公子遣個人,把姑娘送到房裡歇息。”
意公子翩翩有禮,溫和一笑。
他敲了敲楠樹的腦袋,楠樹反應了一瞬才哦了一聲。
他走上前,看了看江雪玥,便開口說,“我帶你走吧,跟我來。”
紫環忙道,“姑娘看不見,你這般領路,斷斷是行不通的。”
楠樹撇撇嘴,隨手喚了一個奴婢過來,讓她扶著江雪玥。
江雪玥跟在他的身後,亦步亦趨的走著。
自始至終,她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一個字。
這裡的人,她都不認識,更談不上是老相識。
且,這些人是那個男人的老相識,她就更加不會有想認識的欲,望。
意公子的目光,淡淡的落在江雪玥的身上,視線隨著她的步伐看了好半晌,才回過頭來望向紫環。
“她的眼睛看不見,你家主子怎麼沒提起過?”
紫環皺了眉,仔細想了半天,卻還是如實的應。
“這個問題,公子該去問主子。”
她不過就是聽命行事,如何得知自家主子的心思
意公子深深的瞥了一眼紫環,隨後淡聲問道。
“你家主子,想要與我說些什麼?”
“主子說,姑娘可能有些仇家,所以希望公子可以護她平安。但是,主子也說,姑娘牙尖嘴利,傷人不輕,想讓公子,給她一些苦頭吃吃。”
不知想到了些什麼,意公子失笑出聲,真不像是你家主子,會說出的話
紫環驟然眯眼,殺意漸濃。
“公子的意思是,這都是奴婢一個人胡編亂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