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了的話是咱們運氣好。以前我一直對你們說不可仗著連戰連勝就生出驕傲情緒來,其實說來說去,別說你們,我自己心裡都難免生出幾分驕縱輕敵。是這幾年的仗打的太順利了些,所以才會有今日的教訓。”
他頓了一下說道:“吃一塹長一智,以後都要記住,不可輕視任何一個對手。”
說這話的時候,劉凌自然而然的又想起離妖那顏那似是自天外而來的一箭,歸結為兩個字來形容的話,那就是驚豔。
一個用兵嫻熟,還能射的出那樣一箭的人,覺得需要足夠的重視才行了。可惜了,劉凌搖了搖頭,自己那回擊的一箭沒能射殺了離妖那顏。離妖那顏十分的狡猾,他一直沒有豎起大旗,戰場之上根本就沒有辦法發現他是契丹人的主將。若不是他先射出那一箭,還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虎亭侯,城防都安排下去了嗎?”
劉凌問道。
劉茂抱拳道:“都安排妥當了,屬下和朱將軍將城裡計程車兵整合了一下共計三萬一千人,出去修羅營騎兵不善守城之外,剩下計程車兵分作四批輪流值守,不可鬆懈,也讓他們抓緊時間修正恢復體力。讓人有些心憂的是城裡的郎中也藥物並不多,很多傷兵都還沒有接受治療。天氣已經漸漸的涼了,傷兵的安頓還需要想辦法。”
劉凌點了點頭道:“這件事虎亭侯就多操心一些吧,趙州城內的事還是你比較熟悉些。沒有足夠的草藥,就先用草灰止血。儘量想辦法籌措吧,不能讓士兵們躺在那裡等死。”
劉茂應了一聲道:“王爺放心,這次來趙州屬下幾乎將冀州的藥材都搬空了,輜重營現在還有一部分存貨,冀州的郎中隨軍帶過來了幾十個,趙州城內也有不少,明日屬下派人將郎中都調集過來。”
劉凌嗯了一聲,停頓了一會兒有些艱難的說道:“不可治癒的重傷員……就暫時放一放,先就輕傷員。”
眾人都是沉默,沉默著點了點頭。
朱三七問道:“虎亭侯,城裡的糧草輜重還夠堅持多久?”
劉茂道:“按照現在的人馬來計算,應該還夠堅持半個月,若是限量供給的話,能堅持一個月。”
劉凌搖頭道:“不要限量,讓士兵們沒一頓都吃飽。”
他自信的笑了笑道:“用不了半個月趙州之圍就會解開,相信我。”
又詢問了一些城裡的情況,劉凌知道眾人都乏了,於是讓大家除了當值的人之外都回營去休息。在眾人往外走的時候,劉凌忽然說道:“虎亭侯,趙大你們兩個留下,我還有事要交代你們。”
趙大和劉茂停下腳步,回到客廳躬身問道:“王爺還有什麼吩咐?”
劉凌掃了一眼帳外說道:“讓監察院的人當值護衛,士兵們都撤下去休息。”
趙大臉色一變,似乎預料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他立刻轉身吩咐還剩下的幾十名監察院護衛將劉凌的客廳團團護住,將那些當值計程車兵都換了下來。他快步走回客廳,發現虎亭侯劉茂一臉震驚恐懼和心痛的表情,張大了嘴巴竟然傻在那裡。
看趙大回來,劉凌越發蒼白的臉上掛起笑容:“派人把敏慧叫來,你們倆被這個樣子,我受傷了,不可洩露出去。”
劉凌扶著椅子艱難的站起來,將身後披風往一邊拉了拉,露出後腰靠上那個位置,在那裡,一直被折斷了箭桿的羽箭還深深的埋在肉裡。劉凌看著已經嚇傻了的劉茂和趙大說道:“擋住了那支大箭,卻沒有擋住這一支小箭,離妖那顏這一手一弓雙發的箭術,果然了不起啊。”
他的臉色是那麼白,但是臉上卻沒有一點兒痛苦的神色,趙大和劉茂都能想象出,王爺是承受著多大的疼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先去安撫了士兵,然後又安撫了那些將軍們。這樣的毅力,如何不讓人震撼?
敏慧聽監察院的護衛說王爺請她到客廳去的時候臉色猛然變得慘白,隨即她咬著嘴唇,一言不發的收拾起自己的藥箱用一套乾淨的衣服包起來,然後深深的呼吸了幾次,在院子裡那些士兵和監察院的注視下,平靜的走進了客廳裡。
看到劉凌後腰上的傷勢,敏慧的臉色更加的沒有血色了。但她很快就強迫自己鎮靜下來,然後回身問劉茂和趙大:“兩位大人,誰的手穩定一些?請過來幫忙。”
趙大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堅定的說道:“我來吧。”
他幫劉凌將卸甲之後才發現,汗水已經溼透了劉凌的內衣。
“箭是王爺自己折斷的?”
敏慧問。
劉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