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也就放了心,不說別的,就說他們這些人都是和劉凌綁在一起的,劉凌好他們都好,劉凌若是有什麼不妥,他們也跟著難受。
王小牛應了一聲,派了五十個騎兵去追宋懷仁,告訴他們,不可追丟也不可追上,五十里之後再返回來。他知道王爺說百里那是開玩笑的,真要是追著攆一百里,只怕宋懷仁沒準真能自殺了。
“回去吧,好好睡一覺。三天之後,杜將軍親自帶兵出城逛逛,我讓忠義侯在慈州也率軍出城去轉一圈,就當帶著兵練一趟野外行軍了。催著蕭破軍再快一點,不然怎麼對得起本王這麼費力的算計。”
馬車掉頭,隱藏在暗處的親兵們也冒了出來,護送著馬車往州府衙門走了過去。走到半路的時候,劉凌特意讓人繞了一下,到昨天影衛發現的那個小院門前走了一趟。他讓親兵們離遠點,只換了聶氏兄弟趕車。
這小院子就在晉州成民巷左起第一家,這裡環境很清靜,巷子裡只有十幾戶人家,而且大部分都空著。成民巷原來的居民大部分都在漢軍圍城之前就搬走了,這裡住著的都是和官家的人有些千絲萬縷的聯絡,所以能得到一些內幕訊息,他們知道晉州守不住,又怕漢軍屠城,所以早早的就遷到了別的地方去了。
馬車在成民巷巷口經過,劉凌將窗簾拉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憑他的經驗,至少在院子附近發現了幾處暗哨,想來昨天和那小販談話也引起了他們的警覺,院子四周的防衛力量又加強了不少。
院門閉著,看不到有人進出。
劉凌想起聶人敵說過昨夜要探探這裡,今天一早自己就去校場演戲拌狂徒,然後又坐車到驛館看戲,倒是還沒來得及問問他。
此時程義厚和杜義都在車裡,影衛的事他們兩個都不知道,劉凌也不好再問。等到了州府衙門,程義厚又向劉凌彙報了一下輜重營的事情,等劉凌閒下來的已經到了下午。送走了程義厚和杜義,劉凌轉身回了書房。
“昨夜進去了嗎?”
劉凌將聶人敵叫到書房裡問道。
聶人敵躬身道:“正要報給王爺知道,昨夜屬下進去了。”
他抬頭看了劉凌一眼,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那院子裡,原來是熟人。”
“哦?”
劉凌聽到熟人這兩個字,抬起頭,視線離開手裡的書。
“熟人?”
聶人敵道:“是白蓮教的聖母和聖女在這裡隱居,屬下昨日進了那院子,沒想到白蓮教那聖女修為竟然比屬下也差不了多少。也怪屬下太過自大了,竟然被她發現。我們交過手,屬下沒讓她糾纏,饒了幾個圈子後回來的。”
劉凌心裡一動,心說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這兩個女人也是苦命人,當日離開太原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想不到竟然在晉州又一次遇到。想到葉秀寧那張淡然到有些聖潔的臉,欒影那張倔強的還假裝冷酷的臉,他對這兩個女人就有些發自真心的同情。錯的是東方倫日,不是她們兩個,現在她們兩個流落異國他鄉,自己還是不要再去打擾她們剛剛平靜下來的生活才好。
“不要再盯著了,把影衛撤回來吧。”
劉凌淡淡的說道,心裡卻隱隱間有些失落。
這一天,是大漢大統元年臘月十八,臘月小進,臘月二十九就是年三十了。天氣冷的伸不出手,沒想到晉州比太原還要冷一些。劉凌讓聶人敵回去之後坐在書房裡看書的時候,此時,在大漢應州南面六十里左右的官道上,兩個騎毛驢的人看似優哉遊哉,實則凍的幾乎受不了的人緩緩的往前走著。
其中一個穿了一身青色的文士長袍,外面套著一件厚厚的棉襖。帶著一定貂皮帽子,兩隻手縮在袖筒裡不敢伸出來。他面貌清秀,尤其是一雙眸子水汪汪的十分漂亮。只是因為寒冷,鼻子凍得紅紅的,臉蛋,也紅紅的。
另一個身材矮小的人,坐在毛驢背上把自己裹的好像棉花堆一樣。看他的樣子是書童打扮,看面相是個十分漂亮的小廝。只是,他那雙眉毛太彎也太細了,怎麼看都不像是男人的眉毛。
吸溜。
漂亮的小廝吸了吸鼻子,苦著臉說道:“小姐,這是受的什麼罪啊,好不容易脫離了仙緣人間正好能回興慶府去,你卻非得往南走。那人如今在哪兒你都不知道,到哪兒去尋他?”
這漂亮小廝,竟然是那善用飛刀的小丫鬟嘉兒。
而那清秀書生自然就是陳子魚了,她的鼻子凍的紅紅的,眼睛也紅紅的:“哪個跟你說我要去尋他?我只是回興慶府順道去大週轉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