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爛不堪,可柴榮卻並不知道,他還停留在兩年前的時候,大周國富民安,軍容強盛的時期。而讓皇帝陛下一直活在美好的過去,徐中和功不可沒。不光是他,現在朝中的大臣們怕柴榮發現自己那些齷齪事,一個一個的聯合起來,勾勒出一個美好的大周藍圖,將柴榮騙的好不辛苦。
“不管是冤枉委屈還是無能失職,敗了就是敗了,蒙虎降了,楊業也降了,你們說來說去,他們兩個有什麼區別?晉州城如今已經在劉凌小兒的手裡,你們還是想想如何對陛下說吧!”
徐中和冷哼一聲,眉宇間都是氣惱。
見徐中和生氣,幾個大人物趕緊作揖道:“求大人指點。”
大周不設宰相,這徐中和卻是宰相一般的人物。病重後的柴榮最信他,朝廷裡的一切事宜幾乎都交給他來處理。也就是柴榮還有著一點清醒,知道此人沒有什麼軍事上的才能,不然真沒準把大週上百萬大軍都交給這個人來指揮了。當然,在柴榮的心裡,還是覺得軍權抓在自己手裡要踏實些。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信任的那十二衛的大將軍們,早就已經堪比那些自立為王的山賊,劃地而治了。曾經的雄兵百萬,如今宮裡能調動的,或許不過是天子六軍這三萬不足的人馬而已。
徐中和見幾個人對自己還是一如既往的尊重,心裡有些得意。如今這大周,與其說是柴家的大周,還不如說是他徐家的。柴榮久病困居深宮,什麼旨意都是他代為傳出來的。他說什麼都是聖旨,在這朝廷裡,誰能站在他前面?前陣子黃門侍郎裴炎得寵,去了幾次皇宮,還不是被他整的幾乎丟了官位。然後他再假惺惺的施恩,求陛下保住了裴炎的官位。如今這朝廷裡,或許暗中有人敢對柴榮不敬,但不管明裡暗裡絕無人敢對徐中和不敬。
徐中和飲了口茶,見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心裡這才順暢了些。
“諸位大人,陛下的病……可是禁不得氣的。”
徐中和幽幽的嘆了口氣。
裴炎受過徐中和的打擊,知道這個人在皇帝陛下那裡的影響力。當初自己以為已經走到了那一步,最起碼已經是能和徐中和並駕齊驅的級別了,想不到在陛下那裡,自己的前程還是徐中和一個小手段就能毀掉的事。從此之後,他不但不怨恨徐中和,反而對這個人越發的尊敬起來。
“徐大人的意思是?這件事……咱們不能告訴陛下?”
裴炎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徐中和眯著眼睛,沒有回答裴炎的話,而是指著牆壁上那副巨大的大周輿圖說道:“晉州雖然號稱我大周北方門戶,其實也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州府罷了。再者說,那個劉凌不過帶了六萬人馬,還不如蕭破軍徐勝治這些草寇勢力大。我看他也不過是來渾水摸魚的,憑他那區區六萬人,還想做出什麼大事來?”
楊昭眼前一亮,看著徐中和的手指在輿圖上滑過的詭計,心裡隱隱猜到了什麼:“大人的意思是,這件事咱們先壓下來,然後遣一員大將率軍將劉凌打回去,然後……”
吏部尚書胡溫拍手道:“然後,又是一場大捷!”
徐中和瞪了胡溫一眼,對這個人如此明目張膽的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感到很氣憤。
“胡大人,有些話不能亂說!”
徐中和手指敲著桌子,不慍不火的說著,但那話裡的寒意還是讓胡溫打了個冷顫。他可是笑的徐中和的手段,這朝廷裡跟徐中和作對的人,還有那些不開眼的人,被徐中和整的家破人亡的可不是少數。
“大人,下官失言,下官失言。”
裴炎小心翼翼的說道:“左威衛,左祤衛,右祤衛的人馬都在剿匪,蕭破軍,徐勝治,劉殺狼這幾個打賊,手下都有十餘萬的反賊,這三衛兵馬目前都被牽制住了。若是想調兵的話,只能從其他地方選了。”
徐中和嘿嘿笑了笑:“左武衛的大將軍韓布衣是韓庚的長子,陛下對其十分的信賴。我聽說小韓將軍比起他父親來,在用兵韜略,臨陣衝鋒上還有過之而無不及。若是小韓將軍肯領兵前往晉州抗敵的話,相信不日就可平定北方。”
裴炎的嘴角不露痕跡的扯了扯,心裡止不住的冷笑,但臉上卻依然恭敬:“小韓將軍如今在申州與巨匪楊一山交戰,好像也抽不開身……”
“我記得半月前小韓將軍剛發來過捷報,楊一山不是已經被擊潰了嗎?一個被朝廷大軍打的抱頭鼠竄的小毛賊而已,我看之前你們商議掉小韓將軍去剿滅他就是小題大做了。一個內賊而已,難道還比劉凌這個外賊可惡?!”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