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至極,只有七個字。
卿之所奏,孤,不準!
這七個字,險些氣炸了耶律極的肺。
耶律極大怒,命令耶律真率軍十萬進攻滄州。可是面對羅旭,楊業,朱三七三個人在滄州城外構建的防線,契丹狼騎也找不到什麼破敵制勝的好辦法。這三個人互相依靠,互相支援,硬生生的擋著契丹人的鐵騎一步也不能往前走。
而獨孤銳志在契丹人的後方折騰的更歡了,用獨孤銳志自己的話說就是如魚得水。而劉凌對他的評價是,獨孤銳志同志是一個好同志,是一個合格的游擊隊長。
開戰敵後運動這樣的小事,劉凌很熟悉。
在你身後,能打你一拳就打你一拳,能踢你一腳就踢你一腳,你想打我我轉身就跑,你打不著。你若是轉過身子來防著我,我也打不著你的時候,那麼我就往你臉上吐口水,往你家門口撒黃黃的帶泡泡的小便,偷你家女人的女衣或者看你家女人洗澡。這是一種相當有效的戰術,游擊戰這三個字實在很有愛。
正面有劉凌,羅旭,朱三七的七八萬軍隊,後面有獨孤銳志麾下那六千個比契丹人更像狼的騎兵,耶律極一天比一天鬱悶。沒奈何,他調集三萬大軍對後方進行了徹底的瘋狂的掃蕩,力求將藏在自己身後的漢軍徹底滅殺。不過很顯然,他低估了獨孤銳志的狡猾。
可以說耶律極已經黔驢技窮,但劉凌的後手還沒有用完。
別忘了,到了滄州以後不管多艱難,劉凌一直沒有讓季承雲的先鋒營出現在敵人的視線裡。季承雲,永遠都是劉凌安排在戰場最黑暗處的那個變數,他是偷襲的宗師,也是刺殺的高手。季承雲的先鋒營最大的優勢就是他們穿上軍裝的時候像是一群逃難的叫花子,若是穿上叫花子的衣服,那麼連叫花子都會鄙視他們的品味。
季承雲要用,但要用在最關鍵的地方,最關鍵的時候。
在兩把大火燒死了殺死了契丹人十萬大軍之後的第二十三天,從大遼上京發過來的問罪聖旨也到了滄州北面契丹人的大營裡。對於這麼重大的失敗,耶律雄機很憤怒。在聖旨中他狠狠的罵了耶律極一頓,將耶律極罵的體無完膚。耶律雄機將耶律極的南征兵馬都元帥的職位給將了,改為副元帥。至於元帥的人選待定,聖旨的最後,耶律雄機說大軍損失慘重不宜再急於決戰,讓耶律極原地紮營休整給滄州施加壓力。他已經調在西京大同的二皇子耶律德光率領二十萬大軍馳援,待兩軍匯合後再興兵南下。
無疑,這道聖旨是將耶律極心理防線壓垮的最後一根稻草。
耶律極降為副元帥,都元帥的職位空著,而他的弟弟耶律德光即將帶著二十萬大軍前來支援,那麼,耶律德光到來後是什麼職位?
耶律極就算用屁股去想,也明白他父親是要幹什麼。
拿著聖旨回到了自己的中軍大帳裡,耶律極靠在舒適的躺椅上,看著那張聖旨怔怔出神,一臉無奈苦澀。
這是在逼著自己去拼命啊!
耶律極臉上的表情很悽苦,他自言自語的說道:“父皇,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呢?”
就在他出神的時候,已經有半頭華髮的南面宮總漢兒司事韓知古腳步輕緩的進了他的大帳。韓知古也沒有對耶律極見禮,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挨著桌案坐下來,拿起那份聖旨仔仔細細的又看了一遍。
等了一會兒,也不見耶律極說話,韓知古將聖旨放下後看著耶律極瞬間憔悴下來的臉色,有些心疼的問道:“大王,你在擔心什麼呢?”
耶律極心理煩躁,但對於韓知古他卻發不出脾氣來。自己在幽州這些年,若是沒有韓知古輔佐著,指不定會交給父親耶律雄機一份怎樣差的答卷呢。在有人的時候,他稱韓知古為宰相,沒有外人的時候,他則稱呼韓知古為叔父。
“叔父心知肚明,何苦再來問一遍勾起我的煩躁?”
耶律極嘆了口氣道。
韓知古笑了笑,拍了拍耶律極的肩膀說道:“大王既然稱我一聲叔父,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大王越走路越歪。”
他指著那聖旨笑道:“大王,放心吧,陛下是不會派二皇子過來的。”
“為何?叔父何以如此篤定?”
耶律極猛地來了精神追問道。
韓知古高深莫測的笑笑:“沒錯,是陛下將大王和二皇子兄弟二人逼著走向對立的。陛下這樣做,一是為了鍛鍊大王你的能力,讓你將來有能力穩穩的坐在那張椅子上。其實以我看來,陛下從始至終,就沒有動過換嫡的念頭。大王到現在為止,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