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嗎?”
劉凌盯著那印記,心裡沒有迷茫:“快夠了吧……其實,我的野心一直沒變,只是歷程變了。最後的結局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將所有都經歷過。十幾年前我就想過殺了那個便宜老爹,十年前我就有能力坐上北漢的皇帝的椅子,可我沒有,一直在對自己說,珍惜這一點並不濃重的親情,在這個時代,我真的看重那虛假的親情嗎?”
“不是自欺欺人啊,而是虛偽。”
劉凌嘆道:“不過是想做的名正言順一些罷了,繞了個大圈子。”
他雖然在嘆氣,卻沒有一點惆悵:“我是來旅遊的,所以總要把好的不好的風景都看一遍。不能只看秀美,也要看看險峻。不能只想著溫和,也要有冷酷。沼澤要走走,沙漠要走走,然後走到山巔,最後走到青青小湖邊?結果什麼的,管他呢,轟轟烈烈的過程才最美吧。”
不記得多久沒有帶著前世父母的畫像了,不記得多久沒有算計人後有負疚感了,也不記得利用了多少人,殺了多少人,折磨了多少人。總之,這世間一切能用在勝利上的手段,貌似自己一樣都不少的用了。
“所以,不必內疚啊,你本來就不是一個什麼善人,什麼好人。你是個惡人,惡人用小手段,未必就不是正大光明。”
劉凌笑了笑:“所以,耶律雄機,你就死了吧。你兒子……我給你養一個老三,讓他變成漢人的一條看門狗,你說怎麼樣?”
劉凌站起來,想起自己在杭州的女人們,笑了笑,當初讓她們離開晉州去江南,其實也是計劃的一部分。只是這計劃無關與契丹人的戰爭,而是為了她們的安全。晉州離著太原太近,劉凌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契丹人不會打到那裡。萬一讓自己的女人受到什麼傷害,就算殺了耶律雄機也填補不了後悔。
戰爭,總是男人之間的事。
舒展了一下身體,劉凌微笑著走出大殿。大殿很大,大到就算大聲說話外面走廊裡的侍衛也聽不清。所以,劉凌自言自語的話註定了只有自己能聽見。他走到門前的時候,月光開始照在他身上,拖出來一條長長的影子。隨著風兒,月色似乎都在搖擺著。侍衛們施禮,等劉凌走遠後才直起身子。每一個人,看向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