吝讚美的。
真他媽的白痴啊。
他並不知道,自信的,驕傲的耶律極在離開大營之前下達了一條命令,滄州南門不要破壞了,他得勝回來是要從那裡進入滄州城的。
城牆上的弓箭手開始射擊,很快就又被城下密集的羽箭壓制的抬不起頭。扛著雲梯的契丹武士真的好想螞蟻一樣,餓瘋了一樣往城牆上爬。一架一架的雲梯被推倒,但是更多的雲梯立了起來。很快,第一個爬上城牆的契丹人嗷嗷的叫著,宣告最慘烈的肉搏戰開始。而他,在完成了自己的角色扮演之後被一名漢軍冷冷的刀鋒砍下了腦袋。
趙大回身看了看,身邊的監察院護衛已經只剩下十來個人了。
他笑了笑:“走,跟我去殺人。”
那些監察衛點了點頭,舉起刀:“殺光他們。”
不激動,不恐懼,平靜的好像沒有感情。
他們沒有感情嗎?
沒有感情,何必站在城頭上殺人?
第四百三十一章 殘陽如血
越來越多的契丹武士順著雲梯爬了上來,城牆上的守軍開始變得亂起來。弓箭手抬不起頭來還擊,而契丹武士上了城牆之後他們的安全也無法得到保證。
趙大的身子雖然還沒有徹底恢復,但是裝了一年多的殘疾人也沒有讓他真的變成了殘疾。他的手依然穩定,殺起人來依然熟門熟路。但殺人可不是一件很輕鬆愜意的事,尤其是當殺的人超過一定數量之後,還是會累的。有人說殺人一定會上癮,因為那是一種血腥的刺激。說這話的人不一定殺過人,他說的這個論調也不能肯定是不是正確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城牆上的守軍已經殺人殺到麻木了。
趙大手裡的制式橫刀再一次砍得佈滿了缺口,看起來倒更像是一把鋼鋸。磨刀不誤砍柴工,趙大卻沒有時間磨刀更沒有時間換刀,因為只要他的手一停下來殺人的動作,就會有無數人來殺他。
趙大堅信自己不會輕易的死去,他是要跟著漢王殿下開創出一番不世之功的,怎麼能就這麼輕易的平淡的死在滄州城牆上?為了自己堅信的那件事,所以更要堅持下去了。殺人的刀子不再鋒利,他的眼神卻依然鋒利如刀。
他身邊的監察院護衛還剩下六個,這是六個監察院四處護衛中實力強大的銀衣。六個銀衣聯手的話,如姬無名這樣的人都未見得能保證輕易取勝。但是在沒玩沒了的殺戮中,他們的精力和體力正在被轉磨一樣逐漸的磨去。
一群衝上了城頭的契丹武士嗷嗷叫著衝向不遠處的十幾名漢軍弓箭手,這些手裡只有一張弓一壺箭的漢軍士兵是擋不住那些如狼似虎的契丹人的。近戰,是弓箭手的噩夢。只有三四個弓箭手來得及射出羽箭,那些契丹人就衝到了他們身前。彎刀劃出一道道冷冽的弧線,切開一具一具火熱的肉體。
血比雨水還廉價,薄薄的皮甲根本就擋不住契丹人手裡鋒利的彎刀。很快,這十幾名漢軍的弓箭手就被七八名契丹武士斬殺了乾淨。踩過腳下還冒著熱血的屍體,契丹人朝著下一群漢人衝了過去。
那是一群沒有穿鎧甲的漢人,一身黑衣,面容冷淡。
不知道為什麼,殺人如麻的契丹武士在看到那七個黑衣漢人的時候,心裡沒來由的突突起來。那七個人,看起來並不猙獰,只是為何那般冷冰冰的沒有人氣,倒更像是地獄裡鑽出來的鎖魂鬼差似的。契丹人不一定信奉有陰曹地府,但卻一定信奉強者為尊。在他們越來越恐怖的視線裡,那七個黑衣人乾淨利落的,簡單直接的開始殺人。
這些黑衣漢人殺人,動作不花哨,不漂亮,簡單甚至有些粗暴。他們的動作機械一樣精準而簡潔,每一刀都會命中要害,從不浪費一分力氣。能一刀殺人,絕對不會再去浪費力氣出第二刀。不同於其他士兵那樣殺死的人往往會支離破碎,倒在那些黑衣人腳下的屍體,看起來都很完整,甚至連血流的都不多。
割破咽喉氣管,不一定要割破了動脈。
刺穿了心臟就能殺人,不一定非得將人一刀兩斷。
他們殺人的手是那麼的穩定,正如他們的步伐。七個人,組成了一個看起來沒有什麼玄妙卻威力驚人的小陣,一步步踏來,一步步殺人。
六七個契丹武士只堅持了十幾息的時間就被屠戮殆盡,七個黑衣人開始改變方向,朝著下一處危機的地方趕去。眼看著城牆上的契丹人越來越多,已經有成百人的隊伍集結起來之後,卓青戰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一聲高呼,藏在馬道上的滄州郡兵怒吼著殺了上來。這些日子的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