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可是現在看來,註定了不會戰死沙場了。”
郎青走到裴戰身前不遠處站住,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這裡亦是戰場。”
裴戰愣了一下,隨即釋然笑道:“沒錯,亦是戰場。”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塌了的半邊身子,一條被震死的小蛇從他破損不堪的袖子裡滑落掉在地上。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左臂,發現左臂上沒有傷口,他滿意的笑了笑,竟然沒有一絲頹喪之色。
“還有一臂可戰,不錯。”
他聽起來有些欣慰的說道。
郎青探出左手,示意自己也只有一條手臂了。
兩個人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惺惺相惜,然後兩個人同時往前衝去,揮拳砸向對方。
眼看著裴戰的拳頭再一次與郎青的拳頭對轟在一起的時候,他忽然硬生生的將手臂往下一壓。郎青的左拳擦著他的拳頭砸在了他的胸口上,嘭的一聲悶響之後,裴戰就好像一枚出膛的炮彈一樣被砸飛了出去。沒有一句遺言,沒有一句埋怨,大周最後一個節度使裴戰就這麼被郎青一拳砸碎了所有的肋骨砸碎了心脈而死。
他臨死前最後一個念頭,居然奇怪的是……蘇箋黎確實很美。
郎青怔住,然後站直了身子。斷了一條手臂的他,看起來依然雄武強健。
“來人,扶郎青將軍取治傷!”
蘇箋黎走下臺階後說道。
她看著郎青,眼神裡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感情。她一直以為郎青已經選擇了劉凌,那個麒麟衛的指揮使已經成為歷史。她沒有想到,在最關鍵的時候,郎青依然毫不猶豫的站在他的身邊。正如當初先皇病逝的時候,她找到郎青對他說不要按照先帝的遺旨去做,那樣只會落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郎青毫不猶豫的執行了她的命令,沒有任何疑意。
郎青轉過身看向蘇箋黎,眼神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雖然這情愫一閃即逝,但蘇箋黎看得出來,那是一種深深的愛慕。
偏殿的房門開啟,身上帶著血的謝煥然走出來對蘇箋黎說道:“微臣粗通醫術,就讓我為郎青將軍先檢視一下傷勢。”
蘇箋黎看了郎青一眼,隨即點了點頭。
郎青對謝煥然道:“有勞大學士。”
謝煥然走到郎青身邊道:“無妨,只是我治傷的手段開始有些疼,但卻是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