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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麼子的就莫講了,辦不辦得成我也沒有麼子把握……反正同學之間,不用客氣啊。你先莫動,我先搞清楚流程先,然後再慢慢看。你反正現在是虧定了,撐下去,還有轉機……呵呵,等你成大老闆,我還等著你的救濟呢。”

飯局過後是歌廳,歐鵬也沒有什麼心思唱歌,就跟鞋拔子先走了,另找了個茶館,聽鞋拔子細細道來,然後拿出一張紙一支筆,把廠子遇到的難題一個一個標出來,再然後告訴鞋拔子解決問題的路徑,可能遇到的難題,可以找的人,把鞋拔子說得連連點頭稱是。

回到家裡,歐鵬把鞋拔子的事情跟歐爸歐媽說了一下,歐爸皺眉頭,說現在你翅膀還沒有硬,管這個閒事做什麼,不怕把自己折騰得裡外不是人。歐鵬說其實這事能不能幫到忙且不說,反正給了他一個活動的理由。比方說找市局的人幫忙,比方說跟環保局的聯絡。鞋拔子那事弄得好,固然皆大歡喜,弄不好,那是鞋拔子倒黴。

歐鵬輕聲地笑:“爸,你放心吧,我總不會讓人抓住我的把柄的。”

12

厲劍一直在猶豫著要不要給歐鵬打電話。從農家樂回來的路上,歐鵬一直趴在後座上,眉頭鎖上就沒有展開過。等厲劍到了保全學校,看著歐鵬呲牙咧嘴地坐上駕駛座開車回家,厲劍倒有些心疼。這段路很不好走,一路顛簸,那個家夥豈不是要難受得要死?

厲劍倒是從來不把那種當做是傷,壓根就不算什麼。但是歐鵬那人,一看上去就是沒有吃過什麼苦頭的……不過轉念一想,活該,還不都是他自找的?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專門戳人的痛處,那樣的家夥,在單位裡怎麼混得下去啊?

不過那性,卻的的確確很過癮,尤其對於厲劍這種多年沒有正常的性生活的人來說。說不回味是假的,回味起來就覺得總是意猶未盡。不由得想起犧牲的他,只是過了那麼多年,腦海中的他多半是訓練場上的樣子,急行軍的樣子,執行任務的樣子,吵鬧的樣子。至於床上的樣子……反而比較淡漠,似乎想那樣的場景,會顯得格外猥瑣。而且實話實說,那時候兩個人的性,總也不是酣暢淋漓的。畢竟都在軍營,畢竟都要掩飾,畢竟,都不大懂。

想著那家夥吃痛的樣子,就想打電話。想著那家夥欠揍的樣子,又把電話放下。過了個把星期,就算想打,這電話也打不出去了,時候已經不對了。感覺就好像崔仁明說的那種炮友,提上褲子不認人,什麼時候飢渴了,再聯絡。

厲劍不喜歡那種樣子。雖然糾根結底,兩個人的關係也的確就是那樣子,最多,不過自己救他在先。只是,厲劍總有點不甘心的感覺。

回想起歐鵬說的那些話,就覺得有那麼一點絕望,因為他的話中,不無事實。但是因為那個,就放棄信仰,就隨波逐流,就看破紅塵,就但求自保嗎?厲劍也做不出。

厲劍來自一個山村,很窮很偏僻的地方,那地方窮到好多男人終身討不到老婆。厲劍的父親差點成為其中的一個,直到四十多歲才娶了媳婦生了兒子,而厲劍的媽媽,在他年幼時就病死了。到厲劍十四五歲的時候,他父親砍柴不小心摔死了,厲劍就成了孤兒。村子裡的人一起把他養到了十六歲,然後參軍,跟的就是現在的崔大校。

軍隊成了他的家。戰友就是他的弟兄,崔大校成為他實質上的父親。進入部隊時還是一張白紙的厲劍,上面的所有的圖畫都是在部隊渲染上的。他從一個士兵做起,到班長,然後考上軍校,出來後是副排長,然後排長,副連長,這麼一級一級地往上爬的。一直都很順遂,直到崔大校被調到另一個軍區。臨走前,崔大校跟他談了一夜,把厲劍看不懂的事情掰開來揉碎了一樣一樣地跟他說清楚。

所以那些陰暗面,厲劍不是不知道。甚至這次轉業,也是被軍隊中那些蛀蟲和玩弄權術的人給害的。但是隻要一想起崔大校和其他的以身作則的軍官,想起並肩戰鬥的夥伴,想起洪水氾濫時保堤救災的戰友,想起冰雪中凍掉了手指頭的兄弟,就覺得,自己的信仰一點都沒有錯,從來也沒有錯過。

想到這些,厲劍的心情舒展了很多。下一次見到歐鵬時,肯定可以把他駁斥得連站的地方都沒有。

但是約他見面的電話,卻怎麼也撥打不出去。

又過了個把星期,手機突然接收到一個新鈴聲,一首英文歌,是歐鵬傳送過來的。厲劍的英語不靈光,聽不懂,只覺得那首歌聽起來還成,又因為是歐鵬傳送過來的,不知怎麼想的,居然也就用上了。聽了兩天,突然意識到,歐鵬給他發來手機鈴聲,是不是暗示他主動打電話聯絡,並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