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主人似乎沒有離開,那裡一直保有她的味道。
王希州懷裡抱著一大株植物,走到了白玫兒的面前,只見白玫兒的臉色漸好,可見這段時日和局長一定處得不錯。
白玫兒的話叫王希州想到了錦夕公館,以前常駐的地方一下竟被忘記了,現在想起來,那裡的寧靜挺舒服的。
“白小姐,有關夫人的事,你最好不要再找。”
“為什麼?”白玫兒微微蹙眉。
“我不能告訴你。”王希州板起臉,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
白玫兒不甘心,“我知道……我長得有幾分似夫人,你就告訴我,她是死是活嘛?”
王希州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惆悵,他轉身離開,把那盆綠意滿目的植物擺在了白玫兒的房裡。
不管白玫兒怎麼問,王希州那張嘴撬也撬不開,白玫兒百無聊賴,只好訕訕地轉了話題,她的手掌心支著下巴,看著那一株高昂的植物。
“這又是他送給我的?”
王希州嗯了一聲。
真是忠實的奴僕啊!白玫兒暗自不屑,遂嘀咕起來,“他是送給夫人的吧。。。。。。。”
王希州彆扭地瞥了白玫兒一眼。
抗戰一勝利,在渝城生活工作的達官貴人忙著往原來的大城市回遷,政府的搬遷也定在一定日程上。
大病初癒的魏治明代替江雲生回了一趟滬上城。滬上城經歷了長時間的□□,有些地方面目全非,只有部分租界儲存了下來。
魏治明的家只是年久失修,並沒有被炸燬和搗壞,他回去之後就住了下來。經歷過沉痛代價的人看事物時,帶著一掃而空的無視,他把那間臥室塵封,住進了書房。
他為了取得江雲生的最終認可,親自回滬上。
日軍投降,日偽政府亦全部繳械投靠政府,那些日偽高官死得死,活下來的害怕政府算賬立馬溜之大吉,剩下那些,基本上都是之前曾與魏治明有過往來的。
他們得到了魏治明的“口諭”,就等於有了免死金牌。他們俱戰戰兢兢的,形勢轉變的過程中,誰能預料未來,他們只能束手無策地等待魏治明的到來。
於他們而言,魏治明是江雲生派來的代表,與他洽談協商好了,他們以後照樣可以過上以前的生活,破財免災怕是免不了的,可誰都不願意得罪江雲生,得罪他,不等於找死?
滬上被政府迅速接管,軍警和部隊都已經回駐滬上城,若想要抓他們,他們無處可逃。
魏治明的出現讓這一批人看到了一絲曙光。
一收到魏治明到達滬上的訊息,他們就諂媚地邀他入宴。為首的大頭目胡字鳳倒不很擔憂,且不說他與魏治明私下達有一定協議,就說他的廣裕銀行吧,財力和涉及的大儲戶們都是江雲生不容置喙的。
當那些偽官們爭相去巴結魏治明時,胡字鳳在自己的洋樓花園中悠然自得地品香茗,抽外國煙,他要等著那些小頭目離開後,自己才好單獨去會魏治明。
胡字鳳做夢也沒想到,華商會會長突然去世了,當他得知魏治明會前去悼念會上祭奠周董後,連忙準備了一番。
事出緊急,他也忘記了自己以前的身份。
他曾是商會的董事,不過在抗戰的第一年,他就投奔了日本商會,周董當時義正嚴辭地大批特批了他一頓,他之後就拒而不見周董。
去往悼念會的路途上,他無意識地看了一眼窗外,天空中風雲變幻,天色糾整合鉛灰色。
腦海中出現了一件事,也是這個鬼天,周董站在他的樓房外面等他,兩人經過了激烈的爭辯之後,他把周董推到在地。接著,日本憲兵隊的人闖進了商會大樓,逮捕了周董。
一個極冷的激靈打了過來,胡字鳳連忙把窗戶搖高,他真沒想到,用心險惡的日本憲兵隊竟會揹著他抓人,把這樁事歸結於他身上,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淨了。反正已是罪人,破罐子破摔吧,胡字鳳從此乾脆和商會的人勢不兩立。
悼念會會場裡坐滿了人,白菊作為主調佈滿了會場,來者除了祭拜逝者,會給逝者獻上一支菊花。
魏治明走近了會場,到了逝者的遺像前,方正的大框掛在正中的牆上尤其醒目,逝者古板的笑容永遠定格在來者眼中。
兩年前的一次會面,想不到竟是最後一面,那時,魏治明和周董還在一起喝過酒,周董對商會和政府之間的合作提出了許多建議。
今日一見,天人永隔。
魏治明對著棺木中的人鞠躬,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