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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八大好年華,總是有人上門提親,她卻不嫁。幸得老爺通達,這要換做了別家,哪裡還有考慮的份,不嫁也得嫁。而小姐,有能說生在福中不知福吧,她也是個可憐見的人,閨閣裡的丫鬟不算多,親近她的人也就不多。

小姐雖看著溫婉,實則是個脾氣的人,要說伺候,恐怕很多人的不能遂了她的心願。這邊小姐不願嫁,那邊夫人要她嫁,無論怎麼回答小姐的話,好像都會得罪了一方。喜兒不敢皺眉,冥思了半天見顧桃有些不耐,便道:“這婚嫁,到了年齡沒話說,夫人自是擔心關懷小姐,想讓小姐今後有個好人家依傍,便能夠幸福一輩子了。小姐想想看,夫人疼小姐,心裡亦是不捨得將小姐嫁出去的,她同小姐提起這事兒,也是咬著牙提著心說的,不想傷害小姐一絲一毫。”喜兒挑著好聽的話說道,心裡覺著小姐夫人都沒有錯,但事情有波折,總歸是叫小姐不安心。

顧桃聞言,心裡舒坦了些,但也只不過一瞬,想到赫連夫人平日總是待顧榕好些,她一顆心便沉了下去。

本是同根生?笑話!

顧桃眼珠轉了轉,朝□□地地看了圈,語氣冷厲了些。“你瞧著顧榕,多招人喜歡,想要什麼便能夠得到什麼。都出去這麼久了,爹孃依然在飯桌子上提起她,憂心她的近況。而那林公子,原是個不食煙火的人,怎麼這麼容易就被顧榕叫了去?真真是可笑至極。”

“三小姐本就是隨性之人,老爺夫人也是由得她去。”喜兒輕聲細語地說道。聽小姐的語氣,依舊是抓住夫人要她嫁人這事兒不放,拿著三小姐的待遇和自己對比。

顧榕怎麼會是隨性之人?她要真是隨性之人,又怎會在被太子拒婚之後前去懷北街?那分明是去散心,可見她還真是放不下了。她要是隨性,就不會同爹孃提起自己想要去相頡鎮之事,可見她偏就是個放不下之人。放不下大殿上太子對眾人說的那番話,放不下年前北上貨運的事故。

顧桃蹙眉,一隻手觸碰到自己另一隻手的冰涼指尖,站在外頭久了,整個身子都冷了下來。

“喜兒,你看著這時候我前去珠玉院給爹孃拜個早禮可好?”

喜兒愣了愣,看著手中端著的魚碗,疑惑道:“小姐今日不……”

“今日乏了,你將魚碗放回去吧。”顧桃揮了揮手,喜兒微一拘身,捧著魚碗走回了裡屋。

小桌青臺,茶香四溢。玉萱閣中,顧榕握著茶缸的把手緩緩倒著茶。林淯久在裡屋裡換著衣服,將衣袖撣平之後,他從桌子上的盒中取出一撮鬍鬚,用了物什將鬍鬚貼上在下顎處,如此一來,顯得有些年紀,有些許的老成。

林淯久先前同顧榕說了自己的想法,沒想到顧榕沒有反對,很快便贊成了他的主意。

這多少教他有些意外。

先前見識到那些官兵是怎麼抓人的,又從那戶人家那兒打聽到那些人選擇的時日,他覺著,來的早不如來得巧。也許他們已經害了許多人,但是這個時候線索應在某些地方清晰存在。被抓的人愈多,訊息外傳的可能性就愈大。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一旦操手這泥濘的活計,要想突出沼澤可並非易事。

這幫人,不知是打哪兒來的,他們密謀之事,恐怕這鎮上沒幾個人清楚。但終歸有那麼一兩個是知曉的,比如昨日那對夫婦。且不說他們知曉那些人的事兒知曉到何種程度了,但是與其親口問他們,不如自己親身感受一回。

說起來危險,但他認為,不過是當做鎮民,抓去做事。而恰恰是因為他們需要找人抓人,便讓他有了機會可乘,摸向他們的核心。瞧瞧這繁盛雲陵國背後隱藏著的黑暗現實。

林淯久面色不改,邊想著邊走到床前銅鏡處,抬頭正視銅鏡中自己的著裝與模樣。

那鏡子中的他,一派上了些年紀的書生模樣。

君是毒蛇誰人知(二)

林淯久看著鏡中的自己片刻,轉身走出了裡屋。

顧榕正坐在小矮桌前倒茶,倒了兩碗茶,放下茶缸,抬頭見到林淯久衣袂飄飄走過來的身影,又見他下顎處的鬍鬚,可見他花了不少心思打點自己。這樣的模樣,也是因為他為了想要做的事而扮的。她心裡升起佩服之意,辦事有效率,確是林淯久的作風。她不由得想起方才他對她說的話。

他的提議多少帶著點大膽的想法。一般久居大戶的公子哥極少數會有這樣的想法的,他們大多遇到危險了拔腿就跑,看到名利了眼睛也紅了,見到百姓受苦了說不定還幸災樂禍著。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哪裡會懂得體恤別人的苦處。他們中本分的人,不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