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來,為了家族的權勢?為了個人的虛榮?
他有時候對她們有點同情,但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涇渭分明,這世上不是每個姑娘都像傅蕊喬似的那麼傻不愣登的願意在宮裡被人當宮女使喚了足足七年就為了與他隔了一點點的距離,好看起來不那麼遙遠。
想到這些,他再多的同情也灰飛煙滅了。
秦淑珍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自然是衣衫不整,她拿被子掖在胸口喚了一聲:“陛下……”
勤政殿裡沒有聲音,皇帝去上朝了。
很快門外侍候的幾個小宮女聽到了她的動靜,進來服侍她梳洗,一邊偷偷地恭喜她道:“珍貴人您真是好福氣,那麼多位娘娘裡頭您是第一個被陛下帶來勤政殿的,連主子娘娘都沒有過呢。”
主子娘娘說的是皇后,秦淑珍的心裡不免有小小的得意。
她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我的侍女去了哪兒了?”
“奴婢叫晴音,是御前的人,娘娘的貼身婢女綠蘿在殿外候著呢。”
秦淑珍任由晴音替自己梳洗妥當,又叫了綠蘿進來幫她篦頭髮,沒多久出了勤政殿,晴音囑咐道:“娘娘,但凡是承幸了的小主隔日都是要去皇后娘娘那裡謝恩的,請小主千萬別忘了。”
秦淑珍笑著道了聲:“多謝姑娘提點。”一邊示意綠蘿打賞銀子,晴音往袖子裡一攏道:“娘娘慢走,有用得著奴婢的地方儘管出聲兒。”
秦淑珍‘哼’的一笑,志得意滿的走了。
一路上,綠蘿道:“娘娘,咱們可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秦淑珍淡淡道:“那有什麼,這不是意料中事嗎?我那個表姐年老色衰了,除了會替陛下按摩幾下腦袋還會什麼?吉嬪又懷著身子……”
說道這個,秦淑珍面露一絲不甘。
綠蘿見了有點害怕,趕忙道:“娘娘也會有的。”
“希望如此了。”秦淑珍陰陽怪氣道,“不過在我有之前我可不希望別人有。”
綠蘿偷偷的抬了抬眼皮,覷她一眼,按捺下心頭湧起的強烈不安。
回頭到了長樂宮,正好遇上請安的其他人,個個冷的縮著脖子,只有她一個套著皇上御賜的鶴雲豹,顯得尤為突兀。
皇后的腿上壓著一直琺琅花鳥手爐,望著她笑道:“珍貴人今兒個當真是明豔動人。”
吉嬪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卻什麼都沒說。
秦淑珍笑意吟吟道:“皇后娘娘過獎了,其實是嬪妾厚顏問陛下討來的,只因想到吉嬪妹妹懷著身子,還要趕著風雪來給皇后主子您請安,身上又沒有什麼禦寒的衣服,若是著涼了可怎麼好……”
吉嬪氣極反笑,嗔道:“珍姐姐對我可真好。”
如嬪和鍾昭儀只埋頭喝茶,一句話都不搭理。
皇后道:“看到你們如此和睦,本宮心裡也高興,今日便都在這裡嘗一嘗本宮的魚翅羹,一個都不許走,這可是本宮特地從善和那裡順回來的好東西,敬了太后餘下的也只剩這些了。”
蕊喬道:“那敢情好,臣妾肚子正打鼓呢。”
鍾昭儀打趣道:“如嬪成日裡就唸叨著吃,其他的什麼都顧不上,有一回連一隻童子雞都要和臣妾搶著吃,皇后主子您說說她吧。”
蕊喬可憐巴巴道:“那還不是因為你們那裡有好東西吃。”
皇后道:“蕊喬以後若是饞嘴了儘可以到本宮這裡來蹭吃的,必定短不了你的吃食。”
“有主子娘娘這句話,臣妾就放心了。”蕊喬樂呵呵道。
儲貴人在一旁啞然,皇后問:“既然如嬪都來了,儲貴人何妨一起?”
儲貴人道:“那臣妾就卻之不恭了,須知主子娘娘您不開口請,臣妾還真不好意思主動求來著,咱們吶別說是吃肉了,都已經窮的連菜湯都分不到了,再這麼下去,臣妾和如嬪就要扒合歡殿外的芭蕉葉子吃了。”
這話裡有話,說的是皇帝的臨幸實在是少的可憐。
鍾昭儀笑的險些背過去,她們這群人是合起夥兒來一搭一唱的給秦淑珍挖坑跳,眼下吉嬪估計該恨死秦淑珍了。
果然,散了之後,吉嬪回到琴臺閣好一頓發作,借題發揮把氣全都撒到了瑛時頭上,瑛時真有些受不了了,早知道她大小姐這麼難伺候,她還不如繼續呆在鍾粹宮裡好好的當她的姑姑呢,起碼只有她教訓人,沒有人敢教訓她,而今倒好,活生生跳進了火坑。
只不過瑛時也並非什麼良善之輩,心裡不痛快,轉頭就拿雪吟出氣,雪吟